“我還沒說是什么，難背叛你的主人你也會愿意嗎？”她開了個玩笑。

        “比起這個，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她深一氣，她知，這個樂于助人的人肯定會幫她。

        “但是他死了。”伊西多魯斯望著杯中的倒影，她聲音無比平靜，敲錘定音地為帕米的人生贈予早就實現(xiàn)的神諭。她覺得自己好似離了這里，飄在半空中望著這戲劇的一幕，一個雙緊閉不肯對視說話吞吞吐吐的男，還有一個哭鼻的王儲，這對奇怪的組合共同交談的人也十分特別，那名埃及土著人甚至是個死人。

        伊西多魯斯默默轉(zhuǎn)著陶杯沉思：“你很自由嗎，比起……帕米……”

        她失笑，淚像斷線的珠從右掉杯中：“我知了，不必多說了。”

        “后來他來到了亞歷山大。”這個角落很巧妙，桌陷大半陰影中，大的盆栽遮住客人，她微微低垂著。

        “他……”奧涅西姆斯咽一，“其實他在底比斯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逃過一次財政官收稅，這是農(nóng)和半農(nóng)他們常用的手段，因為交不起各種繁雜的稅金就會被抓走，他們只能通過短暫躲避到來的財政官，到后來短暫逃避沒有用了，只能棄地而逃，離失所。”

        奧涅西姆斯呼一滯，他于心不忍，心皺成一團，真相殘酷又可笑，但乍然面對人突然變成尸的伊西多魯斯又承擔(dān)了多少迷茫苦楚呢。他們不久前還在通信，他借助便利經(jīng)常為帕米修改信的文字，那時他覺得帕米單純可笑，現(xiàn)在覺得可笑的人太多了，神本同不過來。

        奧涅西姆斯鄭重應(yīng)答：“殿，請您吩咐，我一定說竭我所能幫助您。”

幣門采買，有時也會帶著我去鋪收租。”

        “后來呢。”

        伊西多魯斯僵了一，很快若無其事放松來：“我會把你的契約從你主人那里要過來，這次，不要拒絕我好嗎？”

        他深一氣，不自覺抓緊杯：“他其實可以贖，埃及對隸的約束遠遠不如希臘人嚴謹，希臘人對自己的家待遇其實也十分不錯。因為我的主人是希臘人，在當(dāng)時通過合法的購買隸手續(xù)后，我的祖輩便成為了主人家的家，成為了家庭的一份。”

        這個名字一，兩個人明顯都有些怔愣躲避，伊西多魯斯掩飾飲盡甜酒，奧涅西姆斯趕緊為她斟滿，坐時像個乖乖學(xué)生一樣輕咳了一聲。

        “我不敢拒絕您。”他跪在地上，伊西多魯斯意識撤開腳，奧涅西姆斯吻她的膝蓋。

        他輕聲說：“帕米不讓我告訴你，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去了來世，殿，我知您非常想知前因后果，請允許我為你講明白吧，您不用再追查了。”

        他閉扶額：“后來，他……犯了一些小錯……主人很仁慈，他的懲罰并不多但是……”

        除了奧涅西姆斯幾乎沒人能注意到她，她不似在小巷中明麗的模樣，沉默地像朦朧黯淡的月光。

        她明明知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最終結(jié)果又是如何。

        “他來了亞歷山大，也因為稅金問題變成了國家的債務(wù)隸，但是請您相信這本都是暫時的……他其實可以為自己贖，只要他攢夠了錢。”奧涅西姆斯閉上。

        她果然帶上了顫抖的哭腔，盡努力佯裝鎮(zhèn)定的聲調(diào)，鼻音和顫聲早已背叛她把她暴在日光，陰影中篩成網(wǎng)的光束將她網(wǎng)羅，她就像牢籠中的困獸，徒勞地伸渴望自由的手。

        “如果是您，我愿意。”

        “是的，正如您所說。”他飲今日第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