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她死了呢？”辛濡諷刺的笑拉開。

        不要信。

        聲線緊繃，如同快要扯斷的弦，依靠最后的力絕望攀附在一起。

        痛。

        可是心底的恐慌如同毒瘡那樣擴散、潰爛，侵蝕著他本就搖搖墜的神智。

        有什么東西刺了他的。

        辛濡忍著劇痛，聽見周聿安壓抑到極致的問話：“她在哪兒？”

        不要信。

        一個受了傷會血、會痛、會哭的普通人而已，面對真正沒有任何理智的瘋，她又要怎么才能完全保證自己的安全？

        周聿安握緊了那連接著自己腹的、被血浸透了的鋼筋，手背青筋暴起，膚充血，每個細血都想要爆開一樣不安地鼓動。

        比他動作更快的是腹傳來的劇痛。

        “她已經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了。”他嘴角的弧度擴大，“所以啊，我殺了她，用刀，割破她的手腕放血…啊，說起來……”

        黎鸚也絕對不會就這樣死在他的手里。

        他不能死。

        周聿安對他話里暗的意思心知肚明。

        不要信。

        “你怎么能確定？”辛濡挑釁地看著他，“她真的讓我很不滿意啊，不肯接受我的提議就算了，還和你這種人攪在一起，真是惡心。”

        周聿安扭去看，繃緊的神智一松，在看清后空死寂的同時，地上原本被他制住的人爆發詭異的力，掀開他的，踢掉了他手里的槍。

        起碼，要找到黎鸚。

        他的神落到的地方是周聿安后，樓的木門。

        會不會是黎鸚？

        噗嗤――

        他為什么能那么確定？

        “不可能。”只頓了一秒而已，周聿安立刻否定他的話，“你不會殺了她。”

        這是唯一的想法了。

        絕對。

        這話不是沖著周聿安說的。

        這是假的。

        耳邊嗡鳴，視線模糊。

        他握槍的手不見絲毫發抖，只是氣息微顫，被他竭力掩飾凈：“就算你現在不說，我也會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讓你說來……”

槍托撞上巴，骨骼快要斷裂的疼，血腥味浸滿腔。

        殺了我，你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只是他不愿意去想罷了。

        辛濡對上周聿安憤怒炙痛的睛：“她手腕上的紋很漂亮，你知嗎？”

        那兒有人。

        血跡大片洇開。

        他被迷了，嗆咳一聲后就要起去撿。

        全的力氣和血好像在這瞬間被走，被撕裂的覺席卷骨髓，深肺腑。

        周聿安知他一直都在逃避，逃避著黎鸚會事可能，因為她聰明、冷靜、理智，她會有很多方法讓自己活來，她不會死的。

        歸結底，黎鸚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嗬……”辛濡垂著笑了兩聲，滿是血跡和臟污的臉斂去所有外放的緒，轉換成從骨里透來的惡毒森冷，“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周聿安躲閃不及，槍支離手，在泥地上半晌，猛地撞上門檐，掀起一陣塵灰。

        他害怕。

        面前，辛濡原本笑得得意，卻在一秒了些扭曲驚懼的緒來：“你怎么……”

        可是為什么？

        是辛濡，握著一隨手撿來的、尖端布滿刺的破裂半斷的鋼筋，戳破了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