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走向吧臺，背影直，像一棵雪中的松。拉開酒柜的門，拿一瓶威士忌和一只古典杯，冰塊撞擊杯，發清脆又寂寞的響聲。琥珀的酒被注杯中。

        “爸爸，”她湊到他后，鼻尖幾乎要碰到寬闊的后背，貪婪地了一他染上郁酒氣的味，“你在喝什么？好香。”

        她拉長了尾音，地撒著。這是她百試不的武。

        她不咳了，只是抬起一雙汽氤氳的，癡癡地看著他。

        “你的愿望……”她踮起腳尖，柔的毫無保留地貼了上去，溫的呼在他的巴上，帶著威士忌的酒香和她獨有的甜香，“……是不是我？”

        “小孩不該問。”他聲音沙啞。

        秦奕洲垂看著她。女孩的臉頰在電視變幻的光線，白得像瓷，一雙睛汪汪的，寫滿了好奇和央求。他知自己該拒絕，該立刻把她趕回房間，鎖上門。

        秦奕洲的瞬間繃緊了。他沒有回，只是端起酒杯，仰喝了一大，辛辣的灼燒著他的嚨，卻澆不滅心里的那團火。

        就在他失神的這一秒，秦玉桐疾手快，一把搶過了他手里的杯。

        酒勁上得很快，秦玉桐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晃了起來。客廳里的電視機變成了模糊的光團，秦奕洲的臉就在前，那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金絲鏡，那雙狹長狐貍里翻涌的震驚、懊惱，還有……一絲深不見底的望。

        “秦奕洲……”她忽然開，叫了他的全名。

        “咳……咳咳！”

        “我就嘗一小！”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秦玉桐不依不饒地繞到他面前，指尖了一他手中的玻璃杯，冰涼的讓她縮了縮手，“我明年就十八歲了，是大人了。你就讓我嘗一，好不好嘛，爸爸？”

        辛辣的毫無準備地沖嚨，嗆得她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淚瞬間就涌了上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男人呼驟然重，還沒來得及任何反應，女孩溫的唇，就笨拙又急切地堵了上來。

        所有被壓抑的緒，都在酒的化，破土而。

        秦玉桐沒動。她光著腳，踩在冰涼的木地板上，像一只潛伏在暗的貓，無聲無息地跟了過去。

        “不許胡鬧，”他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沉穩，甚至可以說是冷，“時間不早了，去睡覺。”

        “胡鬧！”秦奕洲臉一變，終于有了真實的怒氣。他奪空杯，重重地放在吧臺上，一手扶住她搖搖墜的，另一只手拍著她的背。

        她學著他的樣，仰起天鵝般優的脖頸，將杯里剩的酒一飲而盡。

        那是一個完全沒有技巧的吻，帶著孤注一擲的莽撞。她的牙齒甚至磕到了他的嘴唇，傳來一絲微弱的刺痛。

        她怎么這么瘦？從前的肉都去哪了？

剩一縷淡淡的青煙，混著油的甜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