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迫你任何事。”

        “可能會有疼，忍一。”

        “――除非，是你自己允許。”

        他的聲音很近，溫的呼拂過她的膝蓋，讓她忍不住顫抖。

        秦玉桐看著他低垂的眉，那么好看，他專注得像是在理一件藝術品。

        所以陸朝所的一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她“允許”的。

        完這一切，他收拾好醫藥箱，站起，恢復了那個沉穩可靠的秦檢察官。

        秦玉桐順從地走過去，坐。

        秦奕洲的動作立刻停了來，抬看她，底是清晰的關切。

        他回到她面前，沒有說話，只是朝沙發揚了揚巴。

        碘伏碰到破的傷，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秦奕洲沉默地看著她，沒有追問，也沒有安。

        他只是放手里的東西，幾張紙巾，用一種克制到近乎冷漠的姿態，一一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

        秦玉桐仰著一張淚痕斑駁的臉，看著他，卻一個字也說不來。

        男人在她面前的羊地毯上單膝跪了來，動作自然得仿佛過千百遍。他打開醫藥箱，拿棉簽和碘伏，然后伸手，輕輕握住了她冰涼的腳踝。

        客廳里只剩秦玉桐一個人，抱著雙膝，坐在冰冷的黑暗里，久久無法動彈。

        男人沒有回，只是留給她一個的背影，聲音平靜地像在陳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實。

        就是這一。

        他轉走了兩步，卻又停。

        讓秦玉桐的淚，毫無預兆地，決了堤。

        她以為他會質問，會審判，會用檢察官的銳利剖開她所有的謊言和不堪。

        直到她漸漸平復來，他才重新拿起棉簽，為她涂上消的藥膏。

        秦奕洲沒有等她回答，徑直轉走向客廳的儲柜，從里面拿了醫藥箱。

        是她自己允許的。

        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受控制地砸落來，滴在他的手背上，得他指尖一顫。

        他只是像以前無數次她摔倒受傷時一樣，第一時間看到的，永遠是她的傷。

        “很晚了，睡吧?！彼f。

        話音落，他不再停留，邁步回房間。

        他居臨地看著她，鏡片后的目光深不見底。

狠地撞了陸朝。那一用盡了全力，自己的膝蓋也磕在了桌上?；貋淼臅r候走路姿勢一定很怪，只是她自己慌亂中沒有察覺。

        她“嘶”地了冷氣。

        她沒有哭聲，只是無聲地著淚，劇烈地顫抖著。

        可他沒有。

        在那場賭局里，她輸了，她認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