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立刻就要涌而的話，卻在一陣敲門聲停了來。

        她想說，但只要想到你在這里，我就覺得這一切也沒那么難以忍受。

“不是你在酒吧唱歌那天，也不是在課堂上。是去年競賽的頒獎典禮，暴雨的那天。”

        她被一種無法自控的力量推著站起，走到沈斯珩面前。

        周若滌指尖顫了顫，此時手機屏幕恰好亮了起來。屏幕上的是一把黑傘，傘骨修長，雨在傘面上濺起花。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臟開始狂，控制不住自己澀的嚨即將要說的話。

        話說到一半，她的眶泛紅，真正想說的卻在尖徘徊。

        周若滌心慌意亂，意識摳了摳指尖，想讓自己看上去鎮定些。

        “頒獎結束的時候，你拒絕了我給的傘。那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小女孩明明可以示弱，卻偏要逞說不需要。明明那么聰明，卻在這種時候固執得……有笨。”他停頓了一，微微用力了一她的指尖，“后來再遇到你，我才慢慢明白，你并不是逞，你只是比外表看起來更。你神里的那倔勁，告訴我你有一顆，想要成為者的心。”

        “是嗎？”沈斯珩輕笑，“我知你當時很緊張，那時候你的拇指不自覺地壓在指關節上，就像現在這樣。”

        “斯珩哥，我可以來嗎？”

        “沈老師，你別這樣說……”她囁嚅地開，聲音細若蚊鳴，“我會……我會當真的。”

        “可我不能當真，因為我真的好喜你。”周若滌在心里回應，可唇齒之間卻怎么也說不。

        周若滌猛地松開手，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沈斯珩伸手輕輕扣住指尖。

        她想說，沈老師，我喜你。無論我和誰在一起，我心里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

        “阿薔，這樣的你，我怎么會討厭？”沈斯珩凝視著她，語氣篤定，“相反，我很喜。”

        她低聲辯解：“我……我那天只是太冷了。”

        沈斯珩繼續：“我給你頒獎的時候，你全都濕透了，渾都在發抖。可燈光照在你上，你的睛里卻有種驕傲，和不肯低的倔。”

        沈斯珩聞言，微微一頓，卻還是松開了她的手，低聲：“那就當真吧。”

        “沈老師，我討厭這個學校，討厭這里所有的規則和墻，討厭我每天都要壓抑緒，壓抑自己……”

        周若滌瞪大，她聽來這是桑心玨的聲音，慌亂間蹲，鉆到了寬大的辦公桌底。

        那是她心動的開始。每次雨，看著雨滴落在傘面上，滴答作響時，那聲音總會輕叩她的心。讓她想起那個溫如玉的男人，他撐著傘，陪她穿過滂沱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