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再度湊近，帶著郁鐵銹氣息的吻落了來。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這代價于你而言，不過微末。”他聳聳肩，語氣輕飄得令人捉摸不透。

        “嗯？是誰？”瑪基拉抬眸，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臉蒼白得近乎透明，唯有唇染血，紅得驚心。

        “‘草木榮枯天注定，陰晴圓缺古難全’。”

        “真是可惜，”伊莉絲夸張地搖了搖，“昔日我在艾德酒館偶遇一位詩人，他的詩作可謂絕妙，至今我仍能誦幾句――‘巍巍堡壘平地起，終作齏粉散塵煙’……”

        他卻合地微微躬，非但不惱，反而用尖去唇角破裂滲的血珠，勾起一個近乎享受的弧度。

        她一字一頓，喚這附著于畫家之上的惡真名。

        她曼聲誦，一邊不緊不慢地踱步近男人。

        “你知你這次挑中的‘’，究竟是誰嗎？”伊莉絲像是怕被那污穢沾染般，后退一步，聲音沉冷。

        “你耍我？”伊莉絲瞬間然大怒。

        怒火蒸騰之，她幾乎咬碎銀牙：“他是沃爾坎的王！他若死在這里，你知會給我惹來多大的麻煩嗎？就算要死，也給我到外面去死，別拖我！”

        “……要怎么？”她終究沒能抵住這誘惑，遲疑著開。

        不得不承認，能與沃爾坎王室結如此深厚的誼，這誘惑力實在驚人。

        意識到再次被戲的伊莉絲，殺意瞬間盈滿腔。

        “我他媽倒寧愿一直被蒙在鼓里！可誰讓你一靠近，這該死的紋就痛得像是要燒起來！想裝不知都不行！”她語氣惡劣，揪緊他衣領的手指因用力而骨節發白。

        她一步一挪，極不愿地湊近，最終飛快地在他冰涼的唇上輕了一，一沾即走。

        惡也會有良心？這說法簡直能讓地獄結冰。她嗤之以鼻。

        “想想看，若這死了，我只好再去找一個‘替’。循環往復，對一個無辜者而言，豈非更加悲慘？”他語氣循循善誘，仿佛真懷揣著某種慈悲。

        一招未見效，瑪基拉從容不迫地拋一個誘餌：“再者，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一位王客死異鄉是一回事，但若他在病危之際得遇貴人施援，轉危為安……沃爾坎王室欠的這份人，可就非同一般了。”他仔細觀察著她中細微的動搖。

人才疏學淺，未曾習得此。”

        啪！

        話音未落，瑪基拉猛地俯，爆發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這一次，涌的鮮血再也無法掩藏，從他緊捂的指間不斷溢，滴落在華貴的地毯上，洇開暗紅的瘢痕。

        “你他媽……！”她到指關節再次發。

        “耳熟嗎？”伊莉絲猛地揪住他的前襟，迫使他低，雙死死鎖住他驟然幽深起來的眸，“瑪、基、拉。”

        伊莉絲狐疑地瞇起。

        “……沒騙我？”

        “解不了。”他笑得更深，幽綠的豎瞳在陰影中閃爍著非人的光芒，“這是以靈魂為媒介的永久契約。若要解除，除非……”他刻意停頓，欣賞著她中翻涌的怒火，“灰飛煙滅。”

        男人頷首，底深轉著詭譎的光。

        那雙幽綠的豎瞳卻愉悅地微瞇起來，降至與她平視的度，里漾著毫不掩飾的戲謔：“不過……這覺倒真是不錯。”

        “從何時起？”半張臉上迅速浮起鮮紅的指印，脹發。

        這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態度再次準地踩中了她的雷區。

        伊莉絲心飛速盤算。

        “其實……也并非‘非死不可’。”他緩了氣，聲音帶著咳血后的沙啞。

        “這樣不好么？”瑪基拉低笑，抬手似為她拂開頰邊散落的一縷發絲，卻被她猛地偏躲過，一把推開。“你就永遠不會忘記我。”

        一記耳光毫無預兆地狠狠摑上他的側臉，力之大，打得他臉猛地偏向一邊。

        “好個屁！要刻刻你自己上去！立刻把這見鬼的詛咒給我解開！”

        “簡單。”他抬指，輕輕了自己的嘴唇。

        “我指的是‘施咒’，可沒說過需要‘嘴對嘴’。”瑪基拉勾起一個得逞的、惡劣至極的笑容。

        最后一個音節落定的瞬間，她恰好停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