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女巫！”

        熊熊火把簇擁著廣場中央聳的十字架，上面綁著一個長發(fā)披散的女人。

…”

        男人卻似被釘在原地，手腕傳來灼痛，他卻渾然不覺，只怔怔望著那沖天的烈焰，以及火焰中那逐漸模糊的影。

        “愚昧。”他望著那片被狂扭曲的面孔，低聲吐兩個字。

        “別看了！走啊！”仆從幾乎是在哀嚎，再次拼命去拉主人。

        “是，主人。”

        就在這時，尖利的破空聲驟然劃破喧囂！

        刺鼻的油脂味撲面而來。

        一簇飛濺的火星恰巧落在他袖，布料瞬間燃起。

        當他再次看向仆從時，一只瞳竟已化為幽綠的豎瞳，閃爍著非人的冷光。

        “我、我那是為了護住您這些寶貝家伙什……”仆人笑兩聲，忽見前方巷透晃動的火光，人聲鼎沸，忙指著，“主人您看！那亮堂得很，定有鬧！說不定您的靈就在那兒呢！”

        “主人，小心！”仆從慌忙將發(fā)呆的男人往后一拉。

        人們臉上洋溢著近乎癲狂的興奮，仿佛燒死的并非一個活人，而是通往天國的階梯。

        男人果然被引，隨著仆人深一腳淺一腳走向巷。越是靠近，火焰燃燒的噼啪聲和人群狂的呼喊便越是清晰。

        “那些陳腐之，早已畫得膩了。”男人拿起墻角一只破陶罐，對著微弱天光端詳片刻，又失望地放，“唯有夜闌人靜，萬沉睡，方可貼近自然之神的心。此乃采風之要義。至于錢袋——”他側首瞥了仆人一，語氣涼薄，“遇劫時你逃得比我還快。若你如尋常仆役般英勇，你我何至于此。”

        一支箭矢拖著冷光從天而降，狠狠扎人群邊緣。

        “凈化罪惡！”

        “我要留。”男人微笑著，一字一頓。他伸指尖，在仆從額上輕輕一。幽光閃過，仆人神瞬間空，如提線木偶般垂。

        仆人手忙腳亂地撲打，總算將火苗摁滅。

        仆從嚇得魂飛魄散，死命拖著主人想躲回暗巷。而那素來散漫的畫家此刻卻爆發(fā)驚人的力量，猛地甩開他，反向那一片混亂的中心望去。

        緊接著，更多箭矢如疾雨般落，人群頓時炸鍋，哭喊著四散奔逃。

        卻見男人猛地轉(zhuǎn)過來，底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的光彩，手腕上那圈被灼傷的紅痕竟隱隱泛起詭譎的暗光芒，肌膚之，仿佛有深勒痕在憑空浮現(xiàn)！

        火焰猛地竄起，吞噬了木架的基礎，呼聲如般爆發(fā)，震耳聾。

        “此地兇險萬分，快走罷！”他心有余悸，扯著主人的袖就想逃離這是非之地。

        驚叫聲炸開。

        仆從嚇得僵立原地，動彈不得。

        面容雖看不清，那絕望的姿態(tài)卻如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簾。

        混亂中，幾黑影如鷹隼般從天而降，直撲火刑架。

        “這就是了……這就是我要的！”他聲喊，聲音因激動而扭曲。

        一銀鞭如靈蛇，在空中劃刺目寒光，準纏上燃燒的十字架端。只聽“喀拉”一聲裂響，那聳的木架竟應聲斷裂，轟然砸向方面目猙獰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