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方，那守衛(wèi)竟哀嚎著撲上來抱住教士的，哭喊著說是受其指使。

        她無視層層阻攔，帶著艾琳等人徑直走向審判臺。

        時間在寂靜中逝，只有重的息聲和泥土落地的悶響。院每一寸土地都被翻起，卻始終不見所謂尸。

        鋤起落，泥土翻飛。

        “主教大人，未經(jīng)查便草率定罪，是否太過輕率？”伊莉絲唇角笑，目光卻銳利如刀，“您打著我的名義行事，若鑄成錯案，損的是誰的聲譽？”

        “既然如此，誓言只能作參考。至于這位所言親目睹埋尸一事，驗證起來倒也簡單：現(xiàn)在便派人去酒館后院開挖，一看便知。”

        教士臉驟變，一腳將他踹開，厲聲：“拖去！立即行刑！”

        眾人齊齊望去，只見伊莉絲率領一隊衛(wèi)兵踏教堂，日光自她后涌，勾勒她的影。

        教士咬牙：“那就鞭笞一百，逐城外！”

        “可今日之事勞師動眾，擾民驚眾，”伊莉絲目光掃過黑壓壓的人群，“不該加重懲么？”

        守衛(wèi)啞無言，在地。

        “自、自然是人。”教士蹙眉，不明其意。

        事已至此，再無轉圜余地。

        消息如野火般傳開，待眾人抵達酒館后院時，看鬧的民眾已將小小庭院圍得不通。

“人證在此！況且他曾是官員，豈會誣告你一介平民？你這是在挑釁領主的權威！”

        “……未曾。”教士從牙中擠兩個字，“想必如您所言，是在誤解神意。”

        “但我仍有一問，”伊莉絲笑意更深，“大人是‘神的使者’，那么請問——您究竟是神，還是人？”

        “那么您呢？”伊莉轉向教士，“真主可給了您新的啟示？”

        “慢著。”

        “依你之言，莫非要將全城土地翻遍才肯罷休？”

        “或、或許他事后將尸移往別……”守衛(wèi)垂死掙扎。

        “正是！”守衛(wèi)急忙附和，既然已走到這一步，不如將戲足，“大人，此等兇徒應立即獄決！”

        “原來如此。既然審判是教會事務，請問誣告該當何罪？”

        “眾目睽睽之，一無所獲。”伊莉絲環(huán)視眾人，最終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守衛(wèi)和臉鐵青的教士上，“你還有何話說？”她問守衛(wèi)。

        “這便是了。神不會錯，但人會。若您曲解神意，或傳達有誤，也并非全無可能吧？”

        “律……當鞭笞五十，監(jiān)禁三月。”

        “這……”教士一時語。

        “領主大人言重了。”教士面上堆笑，語氣卻暗藏機鋒，“教會審判領地事務乃是傳統(tǒng)。不如這樣——”他召那守衛(wèi)上前，命其將手在圣經(jīng)上，“你對真主起誓，若所言有虛，必墮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冤枉啊！”艾德呼，卻看教士微微頷首，兩旁立刻有人上前扭住他胳膊。

        “真主在上，誓言已立。您可滿意了？”教士轉向伊莉絲，底閃過一絲得意。

        守衛(wèi)咽了唾沫，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在教士的視顫聲發(fā)完了誓。

        一清亮的女聲自門傳來，如同冰泉擊石，打破了教堂凝滯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