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姝妤腳步一停。

        謝姝妤遲鈍地反應了一會，聲音微?。骸笆裁丛趺聪氲摹?/p>

了哪住在哪，他也不確定，所以他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邊。

        “你以為就那一次呢?！鳖檷箾雎暣驍?，“傻孩，你哥為你放棄的多了去了，他從來沒告訴過你吧？”

        她扭看向顧嵐，像只被針扎了的貓，發直愣愣炸起來：“什么叫為我放棄過多少次前途了？他不是就放棄過一次金牌嗎，那還是因為咱家里沒錢供他――”

        謝姝妤兀地有些透不過氣。

        “好了，你哥留級的事，我想跟你說的就這些?！鳖檷罐D問謝姝妤，“你跟媽媽說說，你怎么想的？”

        “當然有關系啊。”顧嵐柔和地輕聲說：“我和你們學校的主任，校長，都是盼著你哥好的，盼著他能和同屆學生一起正常上大學。誰不希望自家孩年少有為啊，都考上清華了，多耽誤這一年嘛，純屬浪費時間。但是我們誰勸他都沒有用，現在能說動你哥別留級的，只有你一個。你的想法當然重要了?！?/p>

        “……”

        四周空氣清依然，她滯悶息幾回，腔卻仍像是被什么東西堵著，堵得她暈花。

        “你希望你哥留，還是不留？”

        謝姝妤戛然而止，目光怔忡地跟顧嵐對視。

        “其實我也明白，他說來說去，就是不舍得跟你分開。他從小就對你特上心，顧著你，我這個當媽的都趕不上。”

        “我說他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中午放學可以跟同學一起走，晚上我也能去學校接你，怎么著都不會給那人渣接你的機會。――我左勸右勸你哥也不聽，鐵了心就是要留級。

        問她？謝姝妤想笑，緩緩說：“問我這個嘛，留不留不都是你和哥哥自己決定的嗎，和我有什么關系?！?/p>

        謝姝妤沉默著，不回答。

        顧嵐深一氣，又微抖著吐來，“你和你哥……我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了，我說得夠夠的了。我知我沒法讓你倆徹底斷開，現在叫你搬到我這住，也只能讓你們暫時分開一陣，明年你畢業了肯定又要和你哥在一起，到時候我更不了了。

        “但是我覺得，要是我現在答應你哥留級，就跟默許了你們在一起一樣。這個不行，這我接受不了。我能但不了，跟不能也不著是兩碼事。你哥就是要留級，我想攔也難，可我畢竟還是他家長，他想留級怎么說都得經過我這關，我拗不過他，就跟他說留級可以，但我有條件：

        顧嵐蹙眉攏了攏外衫，轉個面對面朝向謝姝妤，說：“你哥四年級的時候，他們班老師本來要推薦他直接級上初中的，還找我商量來著，但是他不想跟你分開，拒絕了。這個你應該有印象吧，你那時還拉著他

        “他不是說會還我養你倆花的錢嗎？那把考上清華后學校和政府給的獎金全給我，我們之間債款分一筆勾銷，并且剩這一年你還得一直住在我這兒，不能搬去?！?/p>

        顧嵐嘆了氣，“我是真不希望你哥留級，又不是什么好事，說去多難聽，而且三還那么遭罪。反正他留來也沒法帶你去住，還不如早上大學，拿著獎金有錢有閑的什么不行？你哥都為你放棄過多少次前途了，你多少也懂事?！?/p>

        顧嵐還在回憶當時場景，想起謝翎之那為難的面，和向她投來的仇視目光，不禁冷嗤一聲：“他沒上答應，說要再考慮考慮。留級的事兒就暫時這么擱置了。――我知他打的什么鬼主意，拿到獎金以后帶你偷溜去租房住是吧？這心思當誰猜不到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