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惡心。最惡心的是，他不是裝的。

        總歸，他也是她的哥哥。

        那是血脈相連的親近，以及基因自帶的默契合拍，他們是親兄妹，妹妹才會在親哥回來時毫不猶豫地選擇，在短暫的同居后便迅速陷河。

        妹妹說喜他，他以為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大的恩典，但真的得到后，反而愈加惶恐。

        這樣的日真的能永遠持續嗎。

        親哥有一說得很對，沒有血緣牽扯，分別后他只會成為她記憶里一逐漸淡忘的痕。

        而且這個時限是永遠，因為他不用偽裝，只要他自己就好。親哥費盡心思搶來的，他不費灰之力就能得到，還一臉純良，一副自己不得的模樣。

        圣人正被妹妹拉著胳膊，親親地說小話。真是礙啊。

        妹，哥嘆了氣，把她放來：那你先去客廳，哥哥解決一。

        她是最虧心的那個人，她得到了兩份，卻只能將自己的一顆心掰成兩份，交給他們殘缺的一半。

        6

        ――

        妹笑了一。她在哥哥額親了一：其實是我怕自己忍不住啦。不怎么樣，等考結束吧。

        ：哥哥還沒跟你屜里的小玩計較呢。

        其實初戀這種對象得到了反而會失望，畢竟人無完人，暗戀者中的完都是擅自想象為對方鍍上的光芒。但繼哥不同，就算親哥再嫉妒，也不得不承認，就算有些小的陰暗面，繼哥也絕對能任何人中的完人。

        妹一頓，怒氣沖沖地撲過去：天天腦里就是這些事！討厭你！

        妹對親哥和繼哥的態度不太相同，她會對著親哥捶打、罵一些過激的話，被反制時又老老實實地低，變得特別聽話。

        妹啊了一聲，輕手輕腳從他上退，哥卻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拉懷里，妹趴在他上，有什么到她了，哥輕聲問：只在外面也不行嗎。

        該死……胃了。

        妹妹的柔和看似對他偏，實則相反，以她的格，面對親哥的態度才更接近自然。

        她雙手撐在哥哥兩側，把他壓在，哥哥瞇起，仰在她唇上啄了一：乖。

        其實，她的心很早就住了兩個哥哥，現在要的只不過是一份上的轉換。

        4

        ：嗯，長長久久。他睡迷蒙地笑了一，發絲凌亂，與平時印象不同的溫良。妹覺得好可，又蹭了蹭，終于被哥拎到旁邊，無奈嘆氣：別撩撥哥哥了。

        妹其實心里清楚兩個哥哥的況。但是一來她總不能對著繼哥發火縱容親哥無理取鬧（？），二來，妹自己也有心事。

        5

        親哥看繼哥很不順，他們兩人吵起來時，妹妹十有八九都是胳膊肘往外拐。三人剛在一起時，一想到妹說繼哥是自己的初戀，他就成夜失眠。

        ：哥哥好聰明。妹一本正經地答，又抱著他蹭了蹭：沒有啦，在想，還能和哥哥在一起好久啊。

        她一溜煙跑走了。

        哥撐著手臂坐起，手肘碰到背誦手冊。

        每一個人都是被著的。

        妹妹有很多很多，遠遠超自己的想象。

        但對繼哥是始終如一的溫和，雖然也有些任的小脾氣，但也更接近于撒，不會大聲爭辯。這種態度的區分主要是由于兩人格的不同，但繼哥知，理由不僅僅是這樣。

        他大學隔床那哥們兒直到畢業組局玩大冒險還在鬼哭狼嚎惦記著他的初戀呢。這種白月光有多大殺傷力他都不敢仔細想。中午切菜時繼哥在旁邊開火鍋，他恨不得一刀結果了他。

        親哥一遍遍回想那天兩人最后向妹妹告白的話，自己慌得以退為也不到，他卻依然禱告般講著卑微的乞求，他當自己是誰，圣人嗎。

        初戀又如何，最是初戀遺憾深。若有一日，妹妹的悸動散去，他還能留在她邊嗎？哪怕妹妹允許，他大概也只能睜睜看著親兄妹纏綿相許，漫終。

背到犯困，更是有種同齡人的親近。

        哥哥還好年輕呢。妹心里偷笑一，被哥哥了臉：悄悄說哥哥壞話呢？

        但幸而，妹是一個活在當的人，雖然有苦惱，卻也不會太多想，或者因為愧疚而刻意行動、使得每個人都變得不自在。她自然地和兩個哥哥相、笑鬧，追逐著屬于自己、屬于三個人的幸福。

        但那也沒關系，他愿意接受，愿意守護。

        妹指著書桌上的暑假作業：這個，清心寡，哥你回幫我抄兩頁語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