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這樣過去，直到他們二那年臨近暑假，妹妹見到了親哥。

        之后繼哥沉默地去衛(wèi)生間清洗，妹坐在他的床上，自以為心結已解，開始犯困，繼哥回來時她東倒西歪地著腦袋，哥哥坐到她邊，問：還痛嗎？

        妹是在自己床上醒來的，早上和哥哥打招呼，洗漱、吃飯、一起上學，他的態(tài)度恢復正常，妹認為這就是心照不宣。但是自己晚上可能還是會擅闖他房間，又掙扎著囑咐他有事記得鎖門。

        妹注視著哥哥驟然慘白的臉和不斷溢眶的淚，心的一塌糊涂，她伸手捧住他的面頰，愧疚地、滿心憐地重復了一遍：哥哥，對不起，不要哭了，是我的錯。

        哥幾乎是瞬間抬起了。妹哭笑不得地嘆了氣。

        ：哥哥，對不起！

        現(xiàn)在他整個人都像脆弱的蝶，手在顫，肩膀在顫，全都在顫。妹妹的語氣了幾分：什么不是的，就是我的錯，哥，不要哭，笑一笑，原諒我吧。

        她屈起一只跪在他的腦袋旁邊，低向他歉。繼哥愣了一，想起自己意識抬起的是剛剛用到的那只手，慌忙地放來，就這么和妹對上了視線。

        她走到門邊開了燈，看他意識抬手擋住睛，衣角隨著動作掀到上面去，一小片腹肌，的痕跡基本是平坦的，除了本的微鼓。眶莫名了一，妹趕緊移開視線。

        妹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反正哥哥又不是親的，她喜就喜了，只是她自己也知，哥哥很珍惜家人，他肯定不會同意跟她在一起的，而且哥哥本來就對談戀沒興趣。

        自從知她是妹妹，班上的女生就開始要她幫忙遞書，對妹是隨手的事，但拿給哥時他的語氣有些生，說以后不要收。然而話音頓了頓，又來：還是拿給我吧，你不方便拒絕，我自己來。

        妹回想著這些事，深深嘆氣，唉，這樣的哥哥怎么會不喜，都怪他啦，不是親妹妹還對她這么好。妹有慚愧，想著再等等吧，沒關系，反正哥哥也不談戀，他會一直陪著她的。

        話語匯成河，淌她的心間。

        但妹終于是沒有實踐，在哥邊就很安心，說到底她的喜才真的是青期萌動，簡單、純良，和喜的人呆在一起就很滿足，哥哥又給足了她安全，生活里連其他女孩的蹤跡都沒有。

        與此同時，他開始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后來妹意識到，自己喜哥哥。不全是對家人的那種。

        場面靜來，哥哥一動不動，妹有無奈，最后小聲裝可憐：哥哥，我痛。

        哥一頓，了，目光望來時和往常一樣溫柔。但不為何妹被看得發(fā)，心中澀澀的，有什么卡住了，試圖轉動。

        妹一頓，咧開嘴，笑了：哥哥，你好笨！

        或許是第一次被她用那種態(tài)度對待，哥的反應真是過了，她學著他以前過的那樣，哄孩似的拍拍他的后背，也用輕聲的碎碎念回應他的歉：哥哥沒有錯啦，我剛剛只是被嚇到而已，你那么對我說話，自己也不好受對吧。

        繼哥沒有吭聲，她趴在他上，忽然覺得心得好快，但應該是錯覺吧，因為哥哥的心速度也差不多呀。

        他們生活在一起，哥哥許許多多習慣都因為心她而養(yǎng)成，他上盡是她留的痕跡。當然，與之相對的，她也是。

        或許因為對象是繼哥，她心中那些負面的尖銳一直沒有被喚起，浮現(xiàn)心的，只有明媚而溫馨的意。從親轉向，又凝成了說不清不明的緒。

        大半夜的，兩人都嚇了一，妹妹還好，可能潛意識聽見了些許腳步聲，只是愣了一。繼哥反應格外激烈，倒退兩步，碰在床沿，直接仰面栽倒，碰撞床發(fā)沉悶的彈簧聲。

        妹當時傻傻看著他，哥實在太貼心了……而且這份貼心只對她。妹見過哥哥拒絕人的場景，連對不起都沒有，當然她也不想讓他歉，拒絕告白沒有什么錯，只是那樣的哥哥讓她有些新鮮。

        雖然妹也不準備坐以待斃，可想要更一步時又犯了難，她真的和繼哥太親密了，在學校人人知他們是關系好的兄妹，走在外面誰見了不調(diào)侃一句般小侶。

        她總不能趁他不注意偷偷親他吧？……好像，也可以？

        她不知哥哥為什么歉，不，她知的，哥哥太溫柔了，因為嚇到她而歉。其實想想看，這不可能是第一次，說明哥哥平時都藏得很好，他就是這么貼細致的人。

        妹黏黏糊糊地抱著他的腰，受到他僵住，不滿地撅著嘴：不痛了，但是你讓我抱一會。

繼哥同時打開了門。

        ：……不是的。哥朝她這邊側過，臉埋她的手掌，淚粘濕了手心，妹覺到哥哥的睫在顫動，她的心也莫名一抖，想到曾經(jīng)蝴蝶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