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就能安心地留在哥哥邊了。

        她推開臥室門，坐在客廳，空空的靜謐。

        姿勢像在對拜，他們已這樣對拜過很多次。

哥抱住妹，這個姿勢就看不見她的臉了，可是他不能放開她。

        其實妹妹的狀態，完成考試也不可能獨自大學，她只是想給自己的前半生一個交代。

        妹妹說：迎回家！我要請哥哥去吃飯哦！

        唉，不行啊，不行啊，她都不到的事，哥哥怎么得到呢。

        今年又失敗了。

        哥撿起筆，重新放她的掌心，輕聲說，你是最聰明、最可、哥哥最驕傲的妹妹。

        她在彼此最脆弱的時刻說了那句話：哥哥，放棄我吧，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吧。

        哥哥推開門時揚起了眉，一刻又不得不放手中的東西接住飛撲來的妹妹。

        仍然是，沒有爆發的壓抑。他溫柔地親吻她，說，可哥哥不是正常人呀，我你，自己的妹妹。

        哥跪在她的腳邊，她更長地嘆了一氣，又說：忘了吧，哥，我什么都沒說，也不學了，沒事的，你養我就好，哥哥最好啦，這么厲害，當然能養我一輩的！

        她的語氣又明快起來，笑嘻嘻地跪去，從往上探究哥哥的睛。

        哥今天又回來晚了，衣服上沾著酒氣，腔里沒有，但他的狀態仍然像醉了。極為少數的時刻，他因為實在無法拒絕的原因回來晚，妹就會懲罰他，雖然慚愧，但事已至此，哥躍躍試地期待著。

        人只要不死，就會活著。

        為了一己私，折磨哥哥這么久，也是時候結束了。

        哥哥太笨了，唉呀，只有學習和工作的時候腦袋靈。

        哥大學畢業了，家附近找的工作，朝九晚六，很穩定，也有了比之前更好的生活，妹妹不去也可以，在家，在他看得見的地方，一輩，就這樣一輩吧。

        他們親吻后，慢慢嵌彼此。

        妹不笑了。兩人對視著，壓抑到極也不敢爆發，搖搖墜的是他們兩個人，的任何一句反駁都可能傷到彼此，但真的太久也太累了，妹先一步移開視線，輕聲說，我不想一個廢人，不想一直是個瘋，不想永遠把哥哥關在這里。

        妹活動的范圍更狹窄了，臥室也不能，妹毫無異議地抱著手柄打游戲，咬著糖糊地說，哥早回家啊。

        對不起，但是歉沒辦法說，會刺激妹妹。

        她的決心就被這么輕飄飄地帶過去了。

        她覺自己狀態很好，不是裝來的開朗，反反復復沒有結果的考試讓她在病癥的基礎上又喪失了自信心，但互聯網給了未來留有余地，她可以的，她有能力靠自己活去。

        妹又開始學習，她說是那天考試是因為科目不對，她決定換一門選修。哥把妹的筆從她手心走，說，不學也可以的，哥哥養你，不用自己。

        哥哥答：我回來了。好啊，妹妹想去哪吃呢？

        妹有時想，哥怎么才會生氣呢，又想，自己什么時候才會真的發脾氣呢，嘶吼著，暴著，瘋狂地罵他，罵自己。

        她開始自學計算機，零零碎碎接活練手，賺到第一桶金后，她決定請哥哥去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