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黯然：“我這一生，不過成也心蠱，敗也心蠱，可是閣主別忘了，若我們再如此風餐宿，你那些手怕是活了不了。我這么，也是為了你。”

        女人頓了頓，將一撇，：“我料你心如鐵石，竟還留這半寸柔?！?/p>

        話音剛落，南自嘲一笑，幽幽：“閣主，你和我不同，你是座上賓，而是我階臣，卑賤得任何人都能踩泥土，你若過過我的日，定然比我如今場還要慘烈幾分，我的罪行罄竹難書，多這一件也無妨，孰是孰非，就留給后人評判吧?！?/p>

        言罷，南從袖中取一，在暗室中劃過一冷光，女人錯愕地盯著她手中的十字刀，驚得后退了一步，瞠目結：“你竟想......”

        南沒有回，袖邊金縷映著燭光，渾透著絲絲陰冷，“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薪?！?/p>

        “罪孽，罪孽......”女人搖吶吶，轉離去，“你這個人，千刀萬剮也不足惜。”

        歷經這一生死劫，這座退避凡塵的村莊竟奇跡般地生存來，其中南功不可沒，村民為她接風洗塵，雕刻神像，稱她為南山的救世主。

        南領著同伴在南山上留宿幾月便匆匆離去，卻留了那場散不去的山霧，此后村民們留守村莊，日日期盼著圣女的到來。

        說完，老婦有些悵然若失，喃喃：“其實有時我也會恍惚，圣女走后，到底過了幾輪秋。”

        柳青竹沉默地看著她，似乎有些動容，卻被生生忍了去。好半晌，老婦回過神來，笑著問她：“要不要去看看那座神像?！?/p>

        良久，柳青竹抬眸，嘴唇輕碰：“好?！?/p>

        推那扇門前，柳青竹踟躕許久，光掀起塵土，照在繡著飛鷹的鞋面上，她終于邁了第一步。光像如同席卷而來的浪，一一掃過屋整潔的供，在那座平和靜好的神像中打柔和的光影。

        圣女像眉舒展，雙眸微俯，唇邊揚起安詳的弧度，如同座蓮花、臂側綾羅，圣潔，寧靜，不可冒犯，同柳青竹記憶中的母親相比，似乎還多了一味悲天憫人的柔。

        驀然，她心中鎮痛，像藤曼的刺扎血肉，密密匝匝繞住脖頸。她漸漸不過氣，只匆匆一便快步離開。

        老婦仍在門等她，那法杖上日月同輝的銅飾熠熠生輝，沉淀著過往細長的歲月。柳青竹忽然什么都懂了，無奈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她壓住那份隱痛，問：“老婦，你可知這山上有沒有一種叫‘無憂草’的草藥?！?/p>

        老婦看著她，底閃過一絲不明的緒，：“就在我家的后院，是圣女離開那年親手種的?！?/p>

        柳青竹：“我必須要這株草藥，煩請帶路吧。”

        老婦未動，黝黑的眸泛著波瀾，少頃才啞聲：“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也請先回答老朽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