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玉嘆了氣，知她心，便不再勸，將話一轉：“那老婦還在院中候著，想要見你一面。”

        “醒了？我有些事想問問你。”柳青竹冷聲。

        柳青竹的眸中泛著冷光，又問：“那你和令狐瑾，又是如何認識的？”

        “不錯，”柳青竹頷首，“這里寸草不生，像是瘟疫肆之，那些莊稼枯敗已久，這些村民卻能存活至今，除了人，應是這絕心蠱的緣由。婉玉，同我去見見那老婦人。”

        柳青竹雙眸微瞇，握住婉玉的手腕，沉聲：“較之姬秋雨，還有一位同我相貌更為相似的。”

        柳青竹注視著她，目光中閃過一絲探究的意味，遂問：“櫻冢閣攪起這么多風雨，目的到底是什么？”

        柳青竹駐足，眸復雜難辨，沉片刻，：“這孩雖然年幼，心思卻細膩，說的話不可全信，也不可全不信，如今她為我受傷兩回，是苦肉計也好，是一腔真心也罷，我姑且信她一回。”

        柳青竹冷漠地看著她，抬起了手，百里葳蕤視死如歸地閉上雙眸，只覺上一輕，鉆心蝕骨的疼痛并未傳來，睜只見柳青竹將她上的繩給割開了。百里葳蕤如釋重負地呼了氣，意識地想抬起左手發(fā)誓以證心跡，卻猛然僵住――這只包裹著厚厚紗布的手，沉重、冰冷、毫無知覺地垂落在側，她怔怔地低，目光茫然地落在左手上，“我的手……”

        柳青竹勾著一抹玩味的笑，用劍在她脆弱的脖頸上比劃著，：“你和櫻冢閣，什么關系？”

        婉玉一愣，顯然夫人的相貌在腦海中已經(jīng)朦朧了。柳青竹抬眸，目光灼灼地望著婉玉，：“你有沒有覺著，這里一活人氣息都沒有。”

        “櫻冢閣為何要殺我？”

        百里葳蕤抿了唇，答：“螭紋璧。”

        百里葳蕤垂著密的睫羽，回答：“姑娘不見后，那年的冬日很冷，我差凍死在坪宅門前，是櫻冢閣的人救了我，此后我便為他們賣命。”

        “不可能，”柳青竹斷然，“那圣女同絕三公主年歲相差不大，若是如今還活著，也該有四十幾的年歲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皇和許多名門望族的門都有他們的線。他們斡旋在皇權和世族之間，以買賣報和人命為營生，不過此行跟著你，是我的私心，和櫻冢閣無半關系。”

        柳青竹目光轉，：“先晾著她一會，我還得細細琢磨這件怪事。”

        言罷，柳青竹轉離去，任由這句話化作利刃，刺少女心肉。

        “我不敢胡言，”百里葳蕤目光躲閃，低聲，“靈隱殿和閣主早年間就有些淵源，櫻冢閣沉寂了許久，閣主再次世時，曾向長公主獻了一。”

        婉玉想了想，問：“她們中的圣女，莫非是長公主？如今也只有她和姑娘有著如此相似的眉。”

        柳青竹思索著，指尖在劍柄上輕輕叩擊，問：“令狐大俠也是櫻冢閣的人？”

        言罷，柳青竹抬腳邁院中。

        “初櫻冢閣，我不會武功，只有一蠻力，某日被劫匪搶了車，是令狐大俠救了我，我見她武功，便想著拜她為師。”

        “不是，”百里葳蕤，“她也不知我在其中，只知我和櫻冢閣有些淵源罷了。”

        柳青竹手一抖，劍差偏了一分。

        婉玉聞言，頓覺針芒在背，：“姑娘的意思，是這些村民其實早就死了，只是絕心蠱吊著他們的命？”

        “我母親。”

        百里葳蕤猛然一愣，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柳青竹冷笑：“怎么？當我潛伏汴京兩年，什么都不知？”

        柳青竹收劍鞘，動作一氣呵成，留兩個冰錐似的字，：“廢了。”

        “......我聽聞幾月前閣主和靈隱公主見了一面，似乎了什么交易，不過交易容是何我不知曉。”

床邊一臉漠然的人，她心中欣喜，正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著，旋即怔忡地看向柳青竹      ，只見柳青竹冷著臉，一柄劍架在了她的脖頸上。

        百里葳蕤垂著，回：“那是櫻冢閣要我故意為之，其中緣由我也不敢細究。”

        婉玉蹙眉，不懂她話中義，只聽柳青竹繼續(xù)：“你還記不記得絕心蠱的制法？需用蠱主的心血喂養(yǎng)蠱蟲七七四十九日，最后一日在蠱蟲注銀，塑不朽之，蠱成之后，人蠱合一，蠱在人在，蠱毀人亡。可保肉不腐，更能化人為傀。”

        只見百里葳蕤抬起白凈的面龐，淚汪汪：“櫻冢閣此番所行我并不知曉，還請姑娘相信我，我對姑娘絕無二心。”

        “那......”婉玉一時語。

        婉玉接她的話：“誰？”

        柳青竹不知想到什么，：“方才我便看來了，你的武功不低，不在婉玉之，那為何還會被元五搶去半塊麒麟玉？”

        “什么件？”

        百里葳蕤一怔，：“姑娘你問吧。”

        柳青竹擰眉：“你的意思，是姬秋雨要殺我？”

        門外，婉玉的影隱在廊的陰影里，見她來，低聲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