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

        郁叔輕輕嘆了氣，拍拍他的肩，“別太過了，人長了嘴就是要把誤會好好說開，想要保護就好好保護，別這么......兇巴巴的一副刑訊供的樣，要是哪天人真的跑了，后悔都來不及?！?/p>

        沈諭之撇撇嘴，不作聲，繼續埋喝粥。

        沈諭之心中了然，重新望向那幅綠度母，底也多了幾分虔誠的敬畏。

        以他對沈孟的了解，他猜測這幅畫里藏著秘密，所以拍賣會上她才會顯得這么緊張。

        “有解毒的辦法么？”沈諭之忙問。

        郁叔見他過來，忙不迭向他解釋，“真是絕妙畫工，當世罕見，少女相的綠度母不僅開臉端莊殊勝，且用鮮艷空靈，協調統一，更難得的是用以黑金底，創作難度極，還需要心虔誠悲憫，真不像是自這么年輕的女孩之手?！?/p>

        午后，沈司衍的助理將那副裝裱的黑金底綠度母送到別墅。

        除了昨天的慈善晚宴草草掃過一，今天才得以近距離一見，屬實震撼。

        綠度母右足伸展，左足蜷屈成半跏趺，坐于蓮花寶座之上，悲天憫人，度一切苦厄。

        以前只要一聊到唐卡，她那張小嘴就停不來，滿心滿都是敬畏和向往。

        他兇巴巴？他再怎么兇，那只小貓也是沒在怕的。

        郁叔，既欣喜也無奈，“你這算是問對人了，你知的，我以前每年都會帶家人去一次西藏朝圣，也認識不少老一輩的唐卡畫師。唐卡，號稱世界上最毒的工筆藝術，所有的顏料都是自天然礦研磨而成，比如黃金，朱砂，雄黃，綠松石等等。在創作過程中，因為筆尖極細，顏料又特別容易，所以每畫一筆都需要畫師將筆尖在嘴里筆。經年累月，畫師會收大量重金屬毒素，時間長了甚至會失去味覺，現各種中毒癥狀.......所以唐卡畫師幾乎都是拿命在紙上起舞?！?/p>

        回到屋，見郁叔依舊戀戀不舍拿著放大鏡仔細研究，嘴里嘀嘀咕咕著贊嘆之詞，走過去跟著一起欣賞。

        從昨晚到現在，一副九曲十八彎心，嘴里沒一句實話。

        行完禮，陳乾已經在門等他，匆匆留一句，“郁叔，幫我多照看她?！?/p>

        但他費盡心思把這幅畫作買回來，卻不只是因為這副畫自她之手。

        他不懂唐卡，只知沈孟醉心創作，且所有畫作都被老視若珍寶，沒有人能畫室欣賞。

”沈諭之實在太懂她的伎倆。

        待調整好角度后，郁叔上老花鏡，站定在畫作前虔誠合十，叩拜。

        沈諭之聞言，底的驕傲藏不住。

        “郁叔，您對唐卡研究了多年，我想請問唐卡創作中，會不會有什么外行不太知的門？”

        其余的惡，就由他來作，苦果，也由他來背負。

        助理順便給沈諭之帶話，沈總明天上午要去看望沈老先生，邀請沈諭之和沈孟同去，沈諭之欣然接受后打發了助理。

        度母能度一切苦厄，愿能讓苦海的人，未來平安順遂。

        郁叔皺著眉，“我聽朋友說，世襲的藏藥家族中或許有些藥能對癥解毒，但現在遺留來的正統藏藥世家還是比較少的，畢竟比和采摘的條件也苛刻。”

        “放心吧，”郁叔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實在有些心疼，“愿度母垂簾，幫幫這兩個善良的孩，他們本不該承受這些。”

        郁叔差使手將畫作小心翼翼拆包，掛在廳最顯的位置。

        他一向信奉無神論，但今天卻也朝著綠度母合十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