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愿意借給他這么多錢。

        “但你得先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多銀兩，拿去作甚？”

        簡之維猶豫良久才：“我……我要去仙音閣贖一個人……”

        秦疏桐三指壓上銀票：“這錢我不借。”

        “疏桐！？”

        “就問你一句，你去贖，簡老翰林和簡夫人知么？”

        “父親和母親……不知。我就是知父親、母親不會答應(yīng)，才自己想辦法湊錢……疏桐，你從前不也說，你是因?yàn)楦改覆煌饽闩c你的心上人在一起才離家居京的么，我對桑柔之心就與你對你的心上人是一樣的。你的心上人嫁了他人，你已不及和她琴瑟和鳴，但我還有機(jī)會和桑柔在一起啊！”

        這是當(dāng)年簡之維問及他家中況時，秦疏桐編的一個半真半假的謊話，因?yàn)槟承┰蚺c父母分離且獨(dú)定居在長清是真，但原因不是與心女被棒打鴛鴦的心傷，而是他向父母明自己不喜女，以后無法成家的這樁天大不孝。雖然當(dāng)初說過的話是假的，但秦疏桐可以理解簡之維的心。

        “我確實(shí)應(yīng)該以己度人，幫你這一回。”

        “多謝你！”

        “如果你要贖的不是仙音閣的人的話。”

        簡之維臉上的笑意霎時褪了個凈，驚恐：“這是何故？仙音閣怎么了？”

        “仙音閣中賣的賤籍大多是什么來歷你不會忘了吧？”

        經(jīng)此提醒，簡之維才想到，仙音閣的娼多是犯了事被判罪的原官籍女眷，只因事緊急，他一時還真沒來得及想到這層。

        其實(shí)既已沒賤籍，那就算原本是皇、公主也和其他賤籍之人一視同仁、并無區(qū)別，秦疏桐只是為了打消簡之維的念，仙音閣有什么變動可不僅僅是生意層面的變動。

        “可……可我若是不盡快將桑柔贖來，她就要離開仙音閣了。”

        秦疏桐多日未去仙音閣，竟不知這事：“有其他人給她贖？是誰？”大約是徐蓉要將她送給誰，不過這肯定是白汲的意思或揣摩了白汲意思的人傳達(dá)給徐蓉的。

        “是，但我也不知……我想找晚娘問清楚，誰知仙音閣的小廝說晚娘最近不適，不見客。我去問代掌經(jīng)營事務(wù)的人，那人什么都不肯說，只說我不能給桑柔贖。”

        “不適？”

        “是啊，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