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來的時間，那個男人又問他需要駕照嗎？以及與份相關的事，再讓他拍了幾組相片。終於，對方最後一個鍵，畫面停頓了兩秒，然後收起文字理機。

        “結束了。”男人說。

        “所以，再問一次，你今年幾歲？”對方繼續說：“你可以多報，也可以少報，但最好別跟實際年紀差太多。”

        靈幻沒立刻回答。他的腦袋仍有些發脹，乾燥，混沌與警覺交錯盤旋。

        他的生日，是未來世界的受難日，他不想讓那個人再次記起。“……今天幾號？”

        靈幻的肚早已開始抗議，發一連串尷尬的咕嚕聲。他試探地問：“有東西吃嗎？”

        靈幻低思索了一決定說實話。“二十一歲。”

        這房里只有這一個人，但他清楚記得，將他拖車里的不只兩只手。他被制服丶被遮住視線丶被拋了這個沒有窗的空間，像是一件不重要的行李。

        就在這一刻，靈幻像被誰敲了一腦門，終於明白這地方的用途了。這不是審訊室，也不是拘留所——這應該是一個暗中運作丶專門幫某些“需要消失過去”的人重建份的地單位。

        “我想找一個人……一個女人的地址，住在味醂市，姓靈幻。她是……我。”

        接著，是一陣拖拉與碰撞，被推上車丶關門丶行駛丶停車。等他再被解開黑布套時，已是深夜，周遭無人，依舊陌生的地，手中只握著那個小行李袋，一份報紙丶一個資料袋——屬於靈幻新隆在這個世界的新份。

        男人見靈幻醒來，沒寒暄，也不表明份，開第一句就是：“你今年幾歲？”

        “……你們是誰？”他沙啞地問，還有些刺痛。

        “我們是誰不重要。”對方也不抬，語氣冷淡，“重要的是，你怎麼會有那組電話號碼。”

        “自己想辦法。”對方彎腰從桌旁地板拿一個小型行李袋，放在他面前。“吃住都是你自己的事。分資料會在理完畢後交給你，你得自己背熟。記得，往後如果問題，我們不會替你屁。”

        男人沒有回答，但也沒阻止他說去，只是定定看著他。

        對方抬瞄了他一，沒意見地了：“名字呢？有特別需求嗎？”

        靈幻遲疑了。

        “看報紙找吧。”對方隨手丟給他一份當天的報紙，印著密密麻麻的分類廣告。

        他了。

        靈幻知這樣的單位等等運作方式大概是再次被迷昏自己或矇轉移，但在此之前忍不住了一句：“我有一個請求。”

        “那……工作呢？”

舊的文字理機，發單調卻令人緊繃的“喀噠丶喀噠”聲。

        靈幻心中還在盤算該怎麼應付脅持自己的這些人，對方簡潔地問：“你不需要份證明嗎？”

        靈幻抬起，看著那臺冷冰冰的理機閃爍的綠字樣，自言自語般說：“那就十月十日吧，就今天……算我在這個世界的生日了。”

        “十月十日。”

        靈幻的語氣忽然變得定，幾乎是咬字回答：“靈幻新隆，我就叫靈幻新隆。”他覺這個名字是與龍套相關的證據，靈幻不想變換。

        對方手指在機械鍵盤上頓了一，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緒震了一，但也沒有反駁什麼，只淡淡地說：“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生日呢？”

        這句話剛說完，靈幻就被從背後猛然套上一層黑布套。視線被封鎖，耳邊是沉重的腳步與命令聲。他來不及確認那男人是否聽去了，也不確定對方是否會幫他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