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站在門，燈光勾勒她的影。她顯然重新整理過自己，但微的和鼻尖的紅暈依舊無法完全掩飾。她的表冷，像覆蓋了一層冰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只有極致的疲憊和疏離。

        這味……？

        而就在這一瞬間。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朱惜幾乎要凍僵，以為秦舒已經從別的門離開時，辦公室的門，“咔噠”一聲，從里面被猛地拉開了。

        “我不是……我沒有……”朱惜被她的話徹底震住了，大腦一片轟鳴。秦舒的憤怒、委屈、淚，還有那些近乎否認的話語……這一切都遠遠超了她固有的認知。

        就在朱惜心神劇震，混亂不堪之際，秦舒似乎因為緒過于激動，加上一天的教學勞累和此刻的刺激，微微晃了一，意識地伸手扶住了門框。她頸后那枚貼得極其工整嚴密的信息素阻隔貼，邊緣似乎因為剛才劇烈的動作和緒的劇烈波動，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小的、幾乎不可察覺的卷翹。

        一縷極其細微、淡得幾乎無法捕捉的香氣，從那隙中悄然逸散來。

        “你以為歉就能彌補你標記了沈墨的事實？就能當作你今天帶著她的施舍來羞辱我的事沒發生過？”秦舒向前近一步，那雙漂亮的杏里終于燃起壓抑不住的火焰，那是被深深傷害后的憤怒和委屈，“你知不知你上那雪松味有多刺鼻？！你知不知你拿著她給的抑制劑站在我面前說那些話，有多可笑？！你什么都不知！你永遠只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用你那可笑的想象來定義別人！”

        這味……

        朱惜被她問得節節敗退，臉慘白如紙：“我……我沒有……我只是以為……”

        但朱惜的Alpha官在極度的緊張和關注被放大到了極致。就在那香氣飄的剎那，她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攥緊！

        朱惜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堵在嚨，最終只擠澀的一句：“對不起……小舒，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我只是……我只是想跟你歉，為我自己的行為歉，不是替誰……”

        她幾乎是吼了最后幾句話，淚終于控制不住地奪眶而，順著臉頰落。她猛地抬手掉，動作暴，仿佛厭惡極了這樣弱的自己。

        這絲香氣太淡了，淡到幾乎被郁的檸檬味和朱惜自混亂的薄荷信息素所掩蓋。

        難……她真的誤會了什么？

        那不是秦舒平時表現來的、富有攻擊的檸檬辛辣主調。

        “朱惜，”她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平靜，平靜得讓人害怕，“你站在這里，是想要我報警告你擾嗎？”

        一種源自靈魂深的、無比熟悉的悸動，如同沉睡的火山驟然發，轟然席卷了她的全！

        “歉？”秦舒嗤笑一聲，那笑聲里充滿了無盡的嘲諷和疲憊，“歉有用嗎？朱惜，你永遠都是這樣。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后還是這樣。闖了禍，就只會躲起來，或者像現在這樣，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站在這里，指望別人心嗎？”

        “你以為！你以為！”秦舒的緒終于徹底爆發，聲音，帶著哭腔打斷她，“你以為我和沈墨是一對？！你以為你破壞了我們的？！朱惜，你睜開睛好好看看！用你那被信息素糊住的腦好好想想！如果我和她是一對，三年前你標記她的時候我為什么不殺了你？！如果我和她是一對，我現在為什么會因為你這個混在這里難過？！”

        她的話像一把尖刀，準地剖開了朱惜最不堪的懦弱。

室里徹底沒了聲音，連隱約的啜泣都消失了，死寂得讓人心慌。

        可是……那中時……那次意外……

        那是一絲極其幽微、帶著一清甜的……玫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