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放心,沒死
昏暗的房間nei,窗簾半掩,長期的圈禁的生活早已經(jīng)讓寧知棠麻木不仁,連對時間的觀念都開始模糊不清。
她呆呆地望著窗外灰蒙一片的天,已經(jīng)記不清究竟被關在這里多久。
這些天無論她怎么歇斯底里跟路言鈞反抗,哭過,鬧過,打過也罵過,對于她毫不留qing的耳光,路言鈞眉tou都不皺一xia,只是靜靜站在那里,目光平靜,默默忍受。
不guan她怎么批評指責他,他都不急不惱,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輕微的笑意,仿佛在欣賞她的失控,她的歇斯底里,她的張牙舞爪。
隨她打,任她罵。
寧知棠既無力又無奈,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男人如此執(zhí)著于自己,他們之間明明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ganqing,如今她對他也只剩xia厭惡跟恐懼,他卻像只瀕死的野獸死死咬住獵wu一般,怎么也不肯松kou。
相對他的平靜,她所有失控的qing緒,所有憤怒的指責都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ruan綿無力,而他不痛不yang。
她的聲音無數(shù)次帶著絕望顫抖著響起:“你就不能放過我嗎?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
如今她甚至連生育的能力都不再ju備,他天天守著她這副行尸走肉一樣的shenti到底有什么意思。
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從外推開,路言鈞chu現(xiàn)在門kou,見她一臉沉思,xia意識將腳步放輕。
他語調(diào)輕緩,跟昨日在床上變著法折騰她的人全然不同:“在想什么?”
寧知棠不搭理他,他也不惱,主動過去牽住她的手,依舊用那樣溫柔的語氣dao:“吃飯了。”
面對她的冷臉,他的聲音平靜而低沉,仿佛兩人之間從不存在任何矛盾dian,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寧知棠沒有動,連yan神都吝嗇給他,仿佛多看男人一yan都會讓她gan到窒息,更是冷不丁直接甩開路言鈞的手,冷冷dao:“我自己會走。”
路言鈞并不在意她的冷漠,三步并兩步跟上她一起xia來餐廳。
桌上擺滿了jing1致的菜肴,寧知棠拿起筷zi,如機械般重復著吃飯動作,shiwu的味dao對她來說已經(jīng)仿如嚼蠟,索然無味。
她把路言鈞夾在碗里的菜都一一挑走,小孩zi一樣的鬧脾氣方式,已經(jīng)是她對他最后的抵抗。
最近,不guan是在吃飯,還是睡覺,亦或是ru睡前,兩人獨chu1的空間里,路言鈞的視線十有八九在她shen上,不guan在哪,男人的目光總是如影隨形。
清晨,她從睡夢中醒來,他便姿態(tài)慵懶地靠在一旁,目光緊緊鎖定在她shen上,他的yan神平靜而熾re,仿佛一夜未眠,盯了她整晚。
以前他用這種yan神看自己時,她只會覺得甜蜜,還能笑著調(diào)侃他是不是一個晚上沒睡,光看她了。
而現(xiàn)在,這種像咬死獵wu、勢在必得的目光,只讓她gan覺到一陣窒息。
吃飯之余,路言鈞突然從kou袋里掏chu個盒zi,慢慢推到寧知棠yan前。
他的嘴角帶著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甚至聲音里都透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愉悅。
“送你的禮wu。”
寧知棠不想看,更不想接,自打交往以來路言鈞沒少給她送過衣服、首飾、包包,只要她多留意幾yan的東西,第二天就會變成禮wuchu現(xiàn)在她yan前。
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再收這個男人任何東西,想通過送這些昂貴的首飾來討她huan心,讓她消氣,那大可不必。
路言鈞卻涼聲dao:“你會喜huan的。”
他如此篤定的語氣,讓寧知棠nei心莫名涌上一gu不安,她盯著旁邊的首飾盒,又對上路言鈞han笑的雙眸,他的yan神專注、執(zhí)著、還有被他隱藏在yan底的陰鷙慢慢像藤蔓一樣布滿他整個yan眶。
他分明在笑,卻讓寧知棠gan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一種脊背發(fā)涼的gan覺,慢慢從后背侵襲她的全shen。
路言鈞這樣的yan神,她見過太多次,雖不是針對她而言,卻不由得讓她心里發(fā)怵。
寧知棠避開他的視線,手指緊緊攥住筷zi,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不由自主開始發(fā)抖。
她聲音都在打顫:“我不要!”
“我說了你會喜huan的。”他執(zhí)意把盒zi推到她面前,哄著讓她打開,語氣里皆是難以掩蓋的愉悅,溫聲細語,似惡mo在低yin。
“聽話,打開。”
黑se的盒zi簡樸又光hua,包裝單調(diào),只綁了一gen蝴蝶結,再沒其他任何裝飾。
寧知棠抬起tou,警惕地望著他,見他笑意更深,又被他哄了兩句,這才顫抖著伸chu手去。
摸到盒zi的瞬間,她的心tiao幾乎快如雷鼓,也許她已經(jīng)意識到路言鈞執(zhí)意讓她打開這個盒zi,里面的東西絕非只是他kou中所說的禮wu這么簡單。
她打開盒zi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用力攥住,更像是一塊巨石突然砸xia,讓她無法呼xi,甚至一度快窒息。
盒zi里躺著一截手指,蒼白而冰冷。手指的genbu還殘留著gan1涸的血跡,指尖的pi膚已經(jīng)失去了血se。
寧知棠的呼xi驟然停滯,hou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