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曾經有人對她說過――

        此刻已是天光大亮，夢里的陰寒不復存在，她把這個夢歸于噩夢，自打陷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之后，她把發生的一切都當成厄運。

        ――――――

        在夢里，她回到了學校……

        噼啪――

        這天晚上的宋聽玉并沒有跟她待在一起，不在一個房間，不在一張床上，午的那場問答是兩人今天說的最后一句話。

        而她的另一只，仍是正常的瞳，淺棕，讓人聯想到楓糖漿的甜蜜。

        是她和謝燃確定關系的第二天、是那個突如其來的沒有一絲前奏的雷雨天、是肆無忌憚地往樓里伸展著梧桐枝椏的走廊。

        她一動不動地看著鏡里的自己，從剛看到時的不可置信轉換為荒謬，低笑一聲。

        宋疏月樂得自在，很快就陷睡眠，不意外的，這次又了一個夢，夢里的場景不再是家里和庭院。

        好久不見呀大家～

        我的心臟，在這里。

        “疼。”宋疏月握拳，指甲用力摳著手心，留一個字就轉離去。

        望那雙銀灰瞳孔之時，宋疏月醒了過來。

        等等，為什么要避開心臟？都說刻骨銘心，刻骨銘心，避開了心臟如何銘記于心呢。

        兩種截然不同又相得益彰的瞳就這么結合在她的一雙睛上。

        那盤剝好的栗仁她生吃了兩個，脆脆的，回味帶有甘甜，清甜的味在尖蔓延開來后，宋疏月松了氣，好在，味覺沒有消失。

絡都不怎么清晰了。

        果然是噩夢，連帶著剛睜開的睛都酸澀不堪，宋疏月用手背著睛，走了浴室。

        凜冽陰寒的風往她的方向一陣陣偏移，帶著山雨來之勢，雨未至，濕冷黏膩卻先延至到了上，裹攜著久不經陽的雨季所產生的霉味。

        先是脊背，順著往前，避開心臟。

        鏡里的女孩模樣未變，只是左的瞳變成了銀灰，跟那條蛇的眸仁是一樣的顏。

        銀中泛灰，一便讓人聯想到冰川的神秘和冷漠的距離。

        剎那間，雷霆萬鈞，轟隆隆的雷聲不絕于耳，宋疏月看向伸展勢最旺的枝椏，看到了那條眸仁銀灰，通玄黑的蛇。

        是玻璃碎裂的聲音，浴室的地板上橫七豎八散著玻璃杯的碎片，有些碎片濺到了她的腳踝上，她卻渾然不知。

        哪怕是在夢里，也清晰明了得像有人拿著寒刃剖開她的肌理，一一刻在骨上。

        這次，沒有謝燃，沒有任何人，只有她獨自站在實驗樓的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