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尼維斯，過幾年平靜…再從尼維斯移民到奧地利。”

        雷耀揚溫柔聲線浮在耳際，雙手很自然地攬在她腰，姿自搖晃的船影投，如移動的墨畫。

        咸腥海風灌滿他們揚起的衣角和裙擺，那小心翼翼掩藏起來的郁結，忽然變得很輕很輕。就像船尾被螺旋槳攪碎的泡沫，轉瞬消失在無垠的蔚藍之中。

        尼維斯。那個加勒比海的彈之地，著名的洗錢天堂和避稅港灣…聽起來，就像一場危險的豪賭……

        齊詩允轉過來回望雷耀揚，神里，有對未來的不確定，卻也想要將話題變得輕松：

        “如果移民成功的話…那到時雷生你打算什么？住家男人？”

        遠有快艇引擎聲撕裂海面，又迅速被聲吞沒。雷耀揚用鼻尖蹭過她發間馨香氣息，低笑著說：

        “我？我打算買泉附近一間老書坊……”

        “每日替雷太煮咖啡，報紙，等你放工返來審閱維也納的江湖…我最多…同當地黑幫爭中文報紙發行權。”

        齊詩允挑眉，手掌覆在他膛，但對方亞麻布料心平穩得令她惱火：

        “東英奔雷虎改行《歐洲華信報》？奧地利黑手黨怕是要笑死。”

        她故意咬重尾音，像咬破一顆魚里的椒汁，以示剛才沒有砸中他的小小報復。而對方用指尖卷起她一縷被風亂的發絲，語調又變得一本正經：

        “慕尼黑有間老牌改裝廠，想找亞洲合伙人。”

        “他們專改戰后古董平治，上次幫他們找到六三年300SE的鷗翼門零件，德國佬當我是再生父母。”

        “嘩？雷生要改行當德國車神醫？還是想每日著工裝，帶上你的狗同維也納阿伯爭機油？”

        “其實呢…你在那邊繼續車行也不錯。因為我更鐘意看車房靚仔躺在底盤修車，最好是…上不著衫……”

        女人玩笑著，指指尖在對方襯衫第三顆紐扣上，撩撥似地摩挲那躍現的猛虎刺青，雷耀揚被她逗笑，手指碰了碰她耳垂，讓她的手掌覆蓋在自己，語調溫柔卻狠戾：

        “車房哪個靚仔能靚過我？”

        “你不是最鐘意我對波？”

        聽過這不正經的葷話，齊詩允不禁笑聲來，又說一個令她有些困擾的問題：

        “你現在不如先擔心Warwick，它只識聽廣東話和英文指令，到時怎么跟維也納警犬交辦案心得？”

        “講起…今日應該帶它一齊海，不可能次次都暈浪呀？”

        男人把她攬回自己臂彎里，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帶Warwick海的景，一個兩個大：

        “上次它嘔到我成甲板都是，樣癲過打風沖上岸的母。當時潔癖發作還要給它收拾，激到我想即刻海游返岸喇……”

        “還有，Warwick只衰狗恨死坐長途機，五年前帶它去曼谷，差咬爛航空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