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重新找工作的事提上日程,但并不順利。
姜渺原先在公立幼兒園當老師,待遇尚可,主要是同事關系和諧,比較適合她nei向的xing格。當初她主動離職,園長還惋惜地chu言挽留。
不過現在,她手上的傷疤讓她很難再回去。
明顯是自殘留xia的刀kou,即便她能通過公立的ru職心理評測,也極大概率會影響面試評估。
這本是姜渺自己的事qing,然而晚餐時周望卻主動提起,問她順不順利。
聞言,姜渺愣住。
她有些驚訝周望還記得,猶豫片刻,如實說了:“一般吧。”
很模棱兩可的一個詞,但周望太熟這種han糊的形容了,雖然這么類比并不恰當,但審訊室里多的是比姜渺還能yu言又止的人。
“一般?”周望被這詞逗笑,“還用客這氣。”
姜渺躊躇地糾正:“不是客氣,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
“沒說這不是你的事。”
他不置可否地朝她聳肩,繞kou令似的兜著她的話講,“我看你那kouzi恢復得蠻好,沒人會沒事盯著看,正常工作肯定不是問題。不過現在大bu分單位吧,都怕擔責任,有什么幫得上忙的,你該開kou就開kou。”
“你之前在公立的幼兒園上班對吧?我記得林牧說是市西那邊那家。”周望漫不經心說這話時筷zi沒停,姜渺今天zuo的糖醋排骨,酸甜的kougan正正好,“私立有考慮過嗎?其實條件會更好一些,沒公立那么辛苦。”
姜渺一頓,抬yan看他:“周望。”
“怎么了?”
細聲細氣的呼喚讓周望抬yan,他明知dao她這是什么意思,卻仍然氣定神閑地繼續,故意裝作聽不懂她委婉的叫停:“打個電話的事,又不用你cao2心。”
不是這樣的。姜渺沉默,說不清心里的gan覺。
她不喜huan這樣,也不想這樣。
因為這樣細致ru微的照顧,很像某種補償。就像周望作為發小,在給林牧收拾爛攤zi一樣。
她竭力避免這樣去想周望,這會讓她覺得悲哀。
她垂xiayan,緩慢地搖tou后輕聲dao:“這太麻煩你了,我不想這樣,這段時間借住在你家已經是厚著臉pi了。”
周望都快習慣她這種說法了。
他又想起剛接姜渺chu院時,她無比濕run的黑yan睛。這女人哪里都好,就是倔qiang。無比脆弱的要qiang才會養成如此客氣的xing格,不索取絲毫。
他看穿她想逃避,玩味地回:“我還沒嫌麻煩,你就先嫌上了?”
“……不是。”
她無法招架這樣讓她無chu1遁形的目光,只好低xiatou扒飯:“真的會不好意思。”
“喂,姜渺。”然而很顯然周望還不打算放她逃走,半瞇著yan鍥而不舍地步步緊bi1,“碰到不想說的就裝鴕鳥?”
這話不能接。
姜渺自覺說不過周望,只好不斷地夾起炸得比較漂亮的排骨,小山似的往他碗里砌。
但同時,姜渺知dao,如果自己真的不想回答,周望是不會追問的。
他一定是看穿了她的yu言又止。
于是在周望無語地叫停這種用飯菜堵嘴的行為時,她鬼使神差地開kou:“周望。”
你為什么要zuo到這種程度的上心。
“你這樣zuo,是因為林牧是你發小嗎?”
心思很細膩的問題,姜渺講得太委婉了,一般人拐不過來,說不定還會覺得她無理取鬧,得了便宜賣乖。
周望居然聽懂了:“不能這么說,跟他沒關系。”
“非要說要補償,也是那傻bi1來補償你,他應該的。”說這話的同時他極快地嗤笑一聲,畢竟他與她都了解林牧的行事作風,“而且說什么補償……真不shuang,這種事怎么可能是補償兩個字能帶過的。”
他最后的話低得近乎未在hou嚨溢chu就被咽xia,姜渺聽不清楚。
于她耳膜清晰響起的是她最想聽的話,即便她不愿去承認。
“我站在我個人的角度,想幫我朋友――這么多天,我也算你的朋友吧?”
姜渺的筷zi頓住。
周望凝視著她的失語,天生的笑唇揚得更起:“不行?”
心tiao動起來。
又一次,不知死活地。那顆戀ai腦的稻草腦袋,也徹底死灰復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