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鼻，對張嬤說：“嬤嬤，您繼續吧。”

        她渴望獨立，渴望成長，不僅是事業，也包括，她不想永遠是那個在池衡面前縱任、需要依賴的小女孩。

        那一刻，心里的緒復雜得像一團亂麻，她以為兩年時間能讓自己改變，能讓自己在他面前不那么……沒息，可現在看來，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輕易就被他的溫柔擊中。

        氣的聲音幾乎是脫而，她自己都愣住了，隨即有些懊惱。

        明明她曾經那么任，明明她曾經那么決絕地離開，可他依舊記得她所有的習慣，依舊能一看穿她的逞。

        張嬤停動作，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邊的池衡，打趣：“小姑娘這么氣，男朋友壞了吧？”

        這句話雖然無意，但還是輕輕刺痛了曾婳一。

        張嬤收拾著藥酒罐，嘴里念叨著：“這傷啊，得養兩天，別急著走動，小伙，我那有小瓶的藥酒，你拿一支走。”

        他還是這樣。

        池衡抱著她走里屋，腳步平穩，院里的張嬤瞧見了，睛笑得瞇成一條，用蒲扇拍了拍石桌：“嚯，小年輕真好。”

        張嬤，手上動作輕柔了些，開始給她推拿。

        就在她暗自神傷時，池衡開了：“她很勇敢的，只是喜在我面前撒而已。”

        那些關于人生規劃的分歧，那些想要變得更獨立的決心，在他的注視，仿佛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可又確實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溝壑。

        她不想承認，可腳踝的疼痛卻讓她無法再思考。

        池衡把曾婳一輕輕放在竹椅上，她剛坐穩，張嬤就湊了過來，伸手想去捧她的腳：“姑娘，我先給你推拿一，再上藥酒。”

        藥酒的灼漸漸褪去，留腳踝悶悶的疼。

        池衡站在一旁，低看了她那只斷了跟的跟鞋，又瞥了她繃緊的腳背，忽然開：“得換雙鞋。”

        曾婳一抬看向他，撞他溫柔的眸里。

        話音剛落，池衡就伸手臂，掌心朝上遞到她面前，語氣帶著慣有的縱容：“咬我吧。”

        藥酒沾上膚的瞬間，灼燒般的痛襲來，她幾乎是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臂，低狠狠咬了去——

        手剛碰到腳踝，曾婳一就條件反地叫了一聲。

        推拿完，張嬤拿起藥酒，倒了一在掌心搓，對曾婳一說：“這藥酒涂上可能會有痛，你忍著。”

清冽好聞的氣息。

        可她呢，她甚至不知該怎么面對和他的，不知這兩年的時間，到底有沒有撫平過往的一切，更不知，他們之間的裂痕，還能不能修復。

        像是要咬死那個不肯承認自己依舊依賴他的自己。

        曾婳一咬著唇，額上漸漸滲細密的汗珠，卻是沒再發一聲音。

        可骨里的氣，還是在這樣的時刻毫無預兆地冒了來，她有些失落。

        池衡沒躲，甚至沒皺眉，只是用另一只手輕輕了她的發，低聲說：“一一，我在。”

        曾婳一松，看著池衡手背上那圈清晰的牙印，紅痕中間還泛著濕意，心里又慌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