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
被知識啃shi的野獸,被驅逐的力量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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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gen足夠jing1細的針,扔到一個無限數字的標尺上,十分反直覺地,它落在有理數的概率是0,落在無理數的概率是1,有理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像是0到10的負200次方,整數與偶數的等同。人類總是常規地認為理xing的、可以被觀測的,是貼近現實、自我的,然而理xing背后只是無止無盡的瘋癲,可以約等于無……于是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屈從于權威,沉迷于某種集ti幻想,集tixing的癔癥和癲狂,永恒而又墮落的,無窮大與無窮小,一個永不停擺、不斷自我更新、自我毀滅的巨大齒輪。
巨大的、冷漠的、無機的、沒有終dian的機qi。
chao濕的泥土地,鋪黑的天際xia,遠方河橋的零星星光。我嘆氣,緊追其后的是深深的無力。我從ku兜里掏chu打火機,dian了gen煙,靠著岸邊的圍欄靜靜chou著。
Eliphalet一開始在旁邊看著,之后便和我一塊靠著欄桿。「你現在也開始chou煙了啊。」Eliphalet這樣說著。
「是啊,畢竟你死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深xi一kou,煙霧從鼻腔散chu,抖掉多余的煙灰,「他們jian信我有什么更深的瓜葛,于是想讓我上癮,以及套取信息。之后他們對我使用了藥wu,致幻的,讓人忘卻痛苦的藥wu……顯而易見的,我如他們所希望的,成功上癮了,度過了一段十分恥辱的日zi……我開始迷戀尼古丁,各種各樣墮落的,每次打針的時候我都狂re地……但無論怎么說,我活了xia來,而且遠遠比你經歷的折磨,要好得多的,活了xia來。」
沉默了一會后,Eliphalet的yan神掩蓋在黑暗里:「開始的你,是完全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的。」
「你放心吧,我不會有機會用到了。」我樂呵呵地笑著。
畢竟已經沒有用chu1,也就沒有浪費時間的價值。
「……你為當初的選擇后悔過嗎?」
「后悔?我并不后悔我的選擇,我只是悔恨……自那之后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從未見過你就好了,如果我從未和你相遇就好了。只要從沒有發生過,只要視而不見,就可以當zuo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選擇都不用擁有,我也不再會悔恨,也就不會再痛苦。就像過去五千多個日夜那樣,渾噩、庸俗、無趣。但我是安全的,即使跟個牲畜般任人魚肉地活著,但我是安全的,我以為我能是安全的。就這樣,一直自欺、欺人、被人欺,永遠地重復xia去。」
「所以你說了這么多,」Eliphalet氣笑了,「這就是你得chu的唯一結論――你想和我從未認識過?」
「……」
我zuochu認輸的姿態:「我并不想和你吵架,雖然確實有夠惡心的,聽著一個害死你的人對你的埋怨。但是――我的意思是――你能夠明白吧?」
Eliphalet呵呵兩聲,不說話了。
我和Eliphalet沿著河dao散步,掰扯著路邊的灌木叢上的樹葉,已經dao路上的小石zi。一直是沉默,沉默,沉默,最后的還是沉默。我想說什么,想要言說什么來打破這份寂靜,但總歸覺得無話可說更好。于是就一直默然地,走到了遠chu1的河橋。
橋上的每一英尺便有一串燈鏈,每一個鏈條就裝飾有上千個燈芯,燈光如liushui般傾瀉而chu。一個燈芯的壽命是十萬個小時,4167個夜晚,約等于十一個年tou。而每一次的更換,neibu調動的價格,又是一場盛大的收ru――哈,一個偉大的工程,一個只有榮華、浮光的偉大工程。熵的統治者告訴我們,資源只會不斷減少,所以為了延續,我們必須克制自己的yu望,讓一切需求壓縮到最低最低。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為了我們的后代,所以我們必須接受guan理,接受服從。那這些呢?這座無法帶來任何價值,任何意義,只是為了裝飾,為了宏大的東西呢?
我們沒有答案,我們不能有答案。
走到橋中間,煙快燒到手指了,才猛然回神。我開始開kou,并不準備有任何聽眾。
「其實我一直認為你是我的幻想,畢竟我之前對藥wu的迷戀如此無可救藥。」
「那什么讓你改變了想法?」
「改變了想法……不,我只是不在意了。不在意那些執拗的,無法直面的,偏執而又孱弱的。我只是――放棄了。」
我轉過shen:「告訴我吧,你還想讓我zuo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