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她垂著yan，心卻像被無形的絲線層層纏繞，勒得透不過氣。對未來的恐懼沉甸甸地壓在心tou，唯一一dian微光，竟是記憶中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少年郎模糊的影zi――溫文爾雅，但絕非后來她所熟知的、恣意飛揚的卓禹。那dian朦朧的憧憬，薄如chun霧，卻成了這深閨里唯一能讓她偶爾失神眺望窗外的借kou。

        時代的枷鎖無聲無息，卻箍得她每一kou呼xi都帶著窒息的壓抑，真切得令人心kou發疼。

        病榻邊，卓禹緊緊攥著妻ziguntang的手，聽著她唇間斷續溢chu的陌生名字和從未有過的qing緒――尤其是對那個“柳家哥哥”的牽掛，字字如針，扎得他心kouchou痛，又暗生驚疑。

        “曦和？曦和？醒一醒！”他壓低聲音喚她，企圖將她從夢魘深chu1拉回現實。

        楚曦和驟然睜yan，淚如雨xia。她的目光掠過卓禹的臉，卻像隔了一層霧，朦朦朧朧的，竟透chu幾分生疏和惶惑。她嘴唇輕顫，哽咽著吐chu破碎的字句：“娘……我害怕……我不想嫁……”

        卓禹渾shen一震，如遭雷擊。就在那一瞬間，他無比清晰地察覺到――躺在他yan前的，似乎不全是那個他熟悉的曦和。

        病愈后的楚曦和，像是被chou走了幾分魂靈，日漸沉默。那些本不屬于她的記憶與qinggan，如同幽魅，總在不經意間竄chu，攪擾著她的心神。她心知肚明，這一切不能再繼續。這不僅折磨著她自己，連卓禹也日漸gan到不安。

        終于，她xia定決心，要將那最深、最匪夷所思的秘密――有關于穿越，有關于這ju軀殼原本的主人――全bu向卓禹坦白。

        卓禹聽罷后沉默片刻，時間在書房中仿佛凝結，只余窗外隱約的風聲。他腦海中閃過她初醒時的種種異樣：那些超前于時代的見解、偶爾脫kou而chu的陌生詞匯、原來一切離奇之chu1，竟真有這樣一個光怪陸離卻又無比合理的解釋。

        他深深xi了一kou氣，將她用力攬ru懷中，手臂收得那樣緊，仿佛要將她roujin骨血里。

        “我不guan你的來歷，也不問你的過去。”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啞，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我只認得你是曦和，是朗朗和瑤瑤的娘親。這就夠了。”

        但心結未解。楚曦和眉間的憂慮仍未散去：“可是…那些莫名的記憶…我怕終有一日會被它們占了心神，變得不再是我自己…”

        卓禹指尖輕撫過她的發絲，沉yin片刻dao：“既是魂靈之事，或許該尋方外之人解惑。聽聞護國寺的慧明禪師乃得daogao僧，不僅深諳佛法，對醫理玄學也頗有造詣。不如……我陪你去拜會一番？”數日后，護國寺后山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