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瞞著我，”鄢琦哽咽著緊那些稿紙，“是不是他早就知，可能會有今天，他什么都不想讓我知，不想讓我有心理負擔。”

        她深一氣，目光銳利地看向面前的文件堆，“保守派要的，不只是拉一個領人。他們要讓革新派徹底消聲，消失在舞臺上。”

        可是她不到。她原本就什么都沒過，文瀾的確收到過各種各樣的投稿，可是她知時局，沒有過任何一本踐踏紅線的作品。

        淚模糊了視線，她死死攥著紙巾，指節繃得發白，卻什么也抓不住。就像沒遇到他之前的那些雪夜，她拼命想握緊飄落的雪花，最終只留濕冷的痕跡。

        她握住鄢琦冰涼的手，一字一句：“別難過，還有我們，我會帶著你去b市，把所有革新派拜訪一遍，Alex的棋盤會交給魏仲民和許堯，相信他們。”

        “文瀾的經營，只是與我有關，如果……我們離婚呢？”

        她懷里還揣著關銘健寫的那份三萬多字的自我剖白，顫抖著站起，紙巾團從指間落，宛如一朵凋零的白玉蘭。烈的反胃陣陣涌上間，她不得不反復深呼來壓制的戰栗。

氣里沉重得像壓了一層銅墻鐵。

        可翻涌的怒意之，更深的是無邊的自責。如果那些月依偎的夜晚、那些交頸而眠的溫，都成了刺向他的刀，她該如何原諒自己？

        她怔怔地坐在那里，指尖冰涼如浸雪，呼變得淺促而破碎。心仿佛被無形的利刃剖開，溫的血肉從裂中淌來。

        蓬松的卷發在濕氣粘連成片，讓楊萌一時顯得有些蒼白狼狽，她移開，忐忑地沉默著，不敢與鄢琦對視。

        屈辱與憤怒如冰錐刺骨，人原來真的如此惡毒，憑那些證據就能定她的立場，他的真心都能被扭曲成罪證，他的陪伴都能被解讀為共謀。

        “他已經告訴我了，”鄢琦從袋里掏那些稿紙，“但他只說，是為了讓我向他低，是他居心叵測。”

        “別這么想，”楊萌立刻搖，語氣決而脆，“蔣丞要除掉他，不會只靠你這一。他瞄準的是基――因為      Alex      不是孤一人，他后還有整個革新派。”

        “楊萌，我想問，你知文瀾的爆炸案是他的嗎？”

        楊萌沉默抿唇，緩步走到她邊，盯著她小臂上注過鎮靜劑的針，嗓音也變得艱澀起來：“Alex不會同意現在離婚的。”

        “蔣丞的人早已摸清你是他最大的肋，沒定罪之前，關太太的份還能護你一陣。如果你替他背這個罪名，離開大陸不再境，也無法換回Alex的清白。”

        “但其實，是他早就知文瀾存了大量不同政見的人遞交的投稿，所以脆一把火燒掉。然后把滿旭送走，給Sam一個調的live      house經營人的份，關停印刷廠，又給我營造心慈善的人設洗底，是不是？”

        “我們只有一條路走，就是扳倒他們。”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刻焚毀所有過往，否認每一個相瞬間，推翻每一句甜蜜誓言，將故事重寫成從未相遇的平行時空。

        “新的一定會取代舊的，琦琦，哪怕他不在，我們也會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