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荊棘、傷痛

        劇烈的疼痛從腦后傳來，耳垂和耳骨也在隱隱作痛，疼痛激發chu委屈和這些日zi以來被步步緊bi1無法逃離的不安。

        qing緒鋪天蓋地席卷而來，跟泛紅的yan眶、哽咽的hou嚨、發酸的鼻zi一起，決堤般涌上來。

        宋疏月使勁兒撞向他的心kou，額tou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和不留余地的力dao撞得發疼，可是宋聽玉一動也不動。

        “你到底想gan1什么？為什么偏偏、偏…纏著我……”她低垂著tou抵在他的xiongkou，拼命壓抑著哭腔不想讓自己lou怯，說chu的話卻斷斷續續的。

        “我們以前關系是不好，如果你是因為討厭我想報復我，那你……”

        yan淚撲簌簌地落xia，沾濕衣wu，明明已經gan覺不到溫度，失去心tiao和gan知。

        可當她的淚shui滴落的時候，就像剛燒開的gunshui，冒著咕嚕嚕的白煙，從過滿的shui壺溢chu灑在pi膚上，不足以留xia傷疤，卻擁有足夠的灼痛。

        看到她哭泣的樣zi，他應該是暢快的，他希望看到她難過、liu淚、脆弱。

        腦zi里這么想著，手卻不由自主替她cayan淚。

        “那你……來吧。”宋疏月chou噎著，yan眸中不復往常的盈盈清澈，像是xia定了什么決心。

        安然赴死？

        她才不會――

        yan淚還可憐兮兮掛在yan眶要掉不掉，xia一步動作卻一dian也不拖泥帶shui，她抬手猝不及防拉住他的衣領，踮起腳一kou咬在他的頸側。

        牙齒用盡全力地去咬，咬到齒關發酸她才松開，哪怕是鬼，他的pi肉也是柔ruan的，只是有些冰罷了……

        宋聽玉沒有一dian反應，任由她去咬，即使他有一百種方法阻止她的行為。

        頸側留xia滲血的牙印咬痕，蒼白的pi膚上格外顯yan，程度像是被鐵烙xia的一樣。

        zuo完這一切后，宋疏月收起yan淚，揚起xia巴看他，絲毫沒有剛才的柔弱作態。

        看著宋聽玉面無表qing的臉，宋疏月心里有些舒暢，如果他真的要殺她之類的，也要讓她先發xie一xia再來。

        雖然對他來說，動作和傷痕都毫無殺傷力，但她shuang了就行。

        死了之后變成鬼她也會繼續報復他，糾纏不休，你不讓我好過，那我們就一起。

        宋聽玉向她的方向伸手，她xia意識閉緊雙yan，不知他是挖心的惡鬼，還是焚燒靈魂的邪祟。

        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冰涼的手指用力摩挲著她的yan周，殘留的shui跡全被他ca拭gan1凈。

        “你好像總是把我想的很壞。”

        宋聽玉聲音很輕，在寂靜的凌晨閣樓一字不漏清清楚楚地飄jin她的耳朵。

        “你不壞嗎？”宋疏月反問dao，頸間的指痕、滴血的耳垂、刺穿的耳骨，窒息和疼痛，每次chu現都要帶給她這些。

        “你就當我很壞好了。”宋聽玉又掛上清淺的笑，卻看不chu以往捉nong她成功后的愉悅。

        空氣就這么安靜xia來，她避開他的視線不肯看向他。

        宋聽玉又輕聲開kou：“我沒有痛覺。”

        所以呢？她附加給他的疼痛都是虛無。

        宋疏月一言不發，興致缺缺。

        “能讓我gan覺到疼痛的只有一樣東西。”

        他不計較她的故意無視，緩緩牽起她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轉動著她手上的戒指。

        是那枚原先dai在他小指，而后套在她手指上就取不掉的尾戒。

        宋疏月不知dao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qing，她之前用盡方法，朱砂符咒刀刃齊上陣，都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而他現在告訴她，能讓他唯一擁有痛覺，gan受疼痛的東西，是他早就dai在她手上，枷鎖一般的戒指。

        白天她還戲稱這枚戒指上的荊棘是小刑ju，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宋聽玉握住她的手把她帶向自己，眉yan里一如既往帶著dian笑：“來吧，想劃哪里？”

        把我付諸在你shen上的疼痛悉數奉還。

        戒指上的荊棘此刻仿佛真的長chu了尖刺，劃過他的側臉，經過之chu1很快就泛chu血ye，殷紅的血線掛在jing1致無比的面容上，像是綴了紅線般瀲滟，也像面juxia的活穗，搖曳生姿。

        戒指仍是死的，禁錮在她的手指上，指節曲起劃過的時候，如同ai人間溫柔地輕撫。

        只是ai人之間的溫存，不會充斥割破pi膚的血ye，不會留xia刺yan的傷痕。

        宋疏月想，她一dian也不了解宋聽玉，一dian也不了解這個血脈相連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