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畫室見
中午來找我,在畫室見。
被加在筆記里的一張紙條寫了這么兩句話,落款是周律。
梁玉樹nie起來這張紙,好奇周律怎么想起來要用紙條“傳書”?
她想起那首詞,云中誰寄錦書來?
看來古往今來都是qing人長憂愁。
梁玉樹在中午沒人的時候偷偷溜jin那個畫室,見到了周律,周律坐在一邊發呆,看著有些落寞,不由得又想起xia一句來:“此qing無計可消除,才xia眉tou,卻上心tou。” 她的心qing也頗有些傷gan,忙快步走過去。
聽到梁玉樹的腳步聲,周律緩緩轉過tou來,只是看著她,仍然不發一言。
“你怎么了?”梁玉樹心里疑惑,走到她前面問dao。
周律搖搖tou,擁抱住梁玉樹,嘆氣dao:“你都不想我嘛!”
梁玉樹愣了一xia,撫摸著她的tou,安weidao:“想你啊,怎么會不想你。”
“可是你在教室里都不跟我說話。”
梁玉樹有些不知dao該怎么回答了,因為她不好意思在教室里跟周律講話。
其實找人聊天最能看chu來關系遠近,在同人文被周律看到之前,梁玉樹和周律只是比陌生人gao一diandian的普通同學關系,她有dian不知dao該以什么shen份去跟周律閑聊。
說到底也并不了解她,不是嗎?只是在這兩個學期才跟她ganqing升溫的,周律的過往,周律的未來,梁玉樹都并不知曉。
所以她偏過tou去,岔開了話題,“今天為什么約我來?是不是有事。”
周律看chu她的回避,心里一陣失望,不肯放棄追問,繼續dao:“這就是唯一的事。”
梁玉樹安撫地親了親周律的額tou,順勢坐到周律懷里,又問:“聽說你們mei術生要去集訓,你什么時候去啊?到時候我去送你。”
周律鼻尖嗅到梁玉樹的發香,忍不住湊近些,答dao:“我得看好你,不能去太早。”
聽她說這話,梁玉樹笑起來,“我有什么可看好的,你光亂說。”
周律的腦袋在梁玉樹脖頸chu1蹭來蹭去,悶悶dao:“你什么都不知dao……”
梁玉樹又嘆kou氣,一xia一xia輕拍著周律的后背。
兩人正沉默中,正午時分的末夏,蒸騰著不輸盛夏的炎re暑氣,梁玉樹隨意看向窗外發呆。外面是明亮的天,屋里蔓延著陰冷。
不想這時,她忽然看到窗外有個熟悉的人影閃過,心驚之xia,梁玉樹慌亂地就要起shen。
周律卻不肯放過她,仍然緊緊摟著。
而季庭芳也透過玻璃看到了二人,她沖梁玉樹揮手笑笑,還拋了個飛吻給她。
梁玉樹的臉一xiazi變得通紅,qiang推開周律的懷抱,慌張地站起來。
季庭芳這個壞分zi卻一絲羞愧也無,反倒是調笑地敲了敲窗hu,指了指自己的嘴,對梁玉樹zuokou型,意思是她要說話。
因此梁玉樹走過去為她開了窗,她便倚著窗hu笑dao:“你們倆找這地方真隱蔽啊!”
這會兒已經是午休時間了,大家一般都回宿舍去了,誰知dao季庭芳這時候亂逛什么。
于是梁玉樹沒好氣兒dao:“跟你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我我就不能跟你說說話嗎?”她捂住xiongkou痛dao。
“你要說什么回tou再說吧。”
季庭芳卻偏偏不肯,死死地守在這邊,還說:“我等你說完了再說。”
梁玉樹只覺得無語,便dao:“那你去一邊等我會兒。”
季庭芳仍不肯走,dao:“我也喜huan你呀,為什么要我去一邊呢?”
周律一直沒吭聲,直到這時才抬yan去看梁玉樹的反應,不料梁玉樹卻毫無波瀾。
她只答dao:“行行行,我知dao了。”
說著轉過shen來,對周律撇了撇嘴,遞給她一個yan神,無言中能看chu來她的意思是說:抱歉啊,我要先走了。
周律的臉se暗淡xia來,更落寞地坐在那邊。
梁玉樹見她這樣,心中也難過,只好狠xia心來離開。
從她shen邊過去時,周律還動了動手指,卻依然沒有拉住梁玉樹的衣角。
她的動作落ru梁玉樹yan中,讓玉樹的心仿佛被銹刀zi拉開一般鈍痛。
兩個人都在等,等彼此的心意可以毫不顧忌地說chu來的時候。
可是等待,總是最xia策的選擇。
梁玉樹還是跟著季庭芳離開了。
周律坐在原地,yan珠忽然酸痛,淚shui也漸漸涌chu來,但她克制住了,為了不讓淚shui決堤,她閉上了yan睛,默默回憶起與梁玉樹相chu1的diandian滴滴。
那個時候媽媽說自己不懂ai,但在這個時候,周律一定忽然想明白了,ai就是為別人難過的心qing。
也不知dao過了多久,周律終于克制好了奔涌的qing緒,竟又聽見門嘎吱一聲響了。
她往門kou看過去。
原來還是那個熟悉的shen影。